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日落吞金,暑气微降,她却满是汗。
你、你们
拿来了水壶。
也要听听主人家的说辞。
她又向几个过路的旅人求助,他们自然不敢理这个被铁甲包围的貌美小娘子,纵然有人相信她所言,却也是怀着无能为力的神色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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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是谁?想要什么?我只是穷人家的女孩儿,什么都没有的!
明月抓住救命稻草般跪到文士面前,文士连忙扶起,关切的问清事实缘由。
绿眼睛不在乎,他低下,衔住她嗡动的嘴。
绿眼睛折回骄子,里面的男人有一会儿没有动静,随即唰地扯开帘子摔了张信纸出来,好似扔什么粘手的破烂玩意儿。
路边有些吵闹,原来对面来了一乘青帘银官轿,六人共抬,前有开小吏,正鸣锣喝退行人。明月陡然推开挡在面前的男人,就奔向那骄子。
她莫名感到,这番上了骄子,她就再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明月突然冲过去将他撞倒,她骑在他上,把他的盔了,两手重重掐在他脖子上。
你既是他的私财,便不由本官置,快快回去吧,下回再敢蔑视官威无理取闹,就不是今日这般简单了。文士恭敬地叠起信纸收入怀中,压下千百般烦闷与无奈,只叹一声权势压人,吾亦是俗世庸人矣,便转回轿,百姓们乐呵呵地看着明月,已然把她当成私逃不成还谎话连篇的愚蠢小妾。
绿眼睛带回了一纸书信,文士也不满意对方这般目中无人的态度,只是展开信纸一看,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她哪里跑得过后的男人,不出几步就被他捂嘴抓住,但那边的小吏已经看到了明月。
并不是
绿眼睛自盔的隙里垂眸看她,他的发丝坠着汗水,却一声不吭。
里面出来一蟒纹青袍长鬓文士,冲明月的方向走来。
可她不会骑,跑也跑不远,她最大的希望已经离开了,留下的就只有这些陌生的士兵和骄子里的男人。
明月的手还掐在男人。
你敢动我,我就
周围已经围了些看热闹的百姓,青天大老爷在路上办案,各个都兴致。
男人没给她第二次机会,他灵巧地住她的下巴,趁她不能动的时候拨开壶盖往她嘴里灌水。她没喝,却呛了几口,开始大声咳嗽。
你最好漱干净,他有点生气。
明月也有些生气,那人生气不生气和她有什么关系?
大人莫要听她胡言乱语,她乃是我家主人的逃妾,主人将她抓回来训了两句而已,她便闹脾气要告官。绿眼睛睁眼胡说八的功力叫明月一时语,但很快,她便:我的籍纸在家中阿母那里,大人便去清河镇城北的六条巷子,定能找到。
他如果反抗,明月就可以继续使劲,可他一动不动,乌黑的发贴在额上脸上,那双没有感情的绿眸静静地看着明月。
明月不回骄子,她自己往路下面的林子里走。她踉踉跄跄地走,绿眼睛就慢慢地跟,她突然跑起来甩开绿眼睛,以为自己竟真的逃走了,转却见绿眼睛在前面等她。
如此几次,不等她疲力竭,就已经泪如泉涌地崩溃了。
她在指指点点中一阵眩晕,强压着忍下来,那个文官已经重新上轿启程,她眼鼻酸涩,不肯回到轿上。
她的手在抖,抖得很厉害,连胳膊也在颤抖,可她惊惧地发现,她没有下手的勇气。
文士显然更相信明月所言,但看那停在路边,灰突突的轿,以及这十几个私兵,心下有了考量。
她推开水壶。
明月的手使不上劲了。
明月捡着重要的说了,并未提及车内发生的事。她两眼泪汪汪的,在车上颠簸了两日,形容狼狈,又兼之言语通顺,并无不合逻辑之,文士若有所思地摸摸胡子。
她还挣扎在德的边缘,如果是男人间的搏斗,她早就会因为一时的善念而命丧黄泉。但这是女人和男人间的搏斗,她不会丧命,只是会被男人搂住腰反压下去。
绿眼睛看到对方过来,反而也不抓着明月了,索将她放开。
小吏忙去青帘低语几句,青帘轿又往前行了一段,停了下来。
一瞬间的互换位让她浑发紧,但她并没有磕痛,他一手护在她脑后,一手托在她腰间,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