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样,但是王照安对着镜子,拿起刷把口红涂得更匀一些。
温柔娴静的女孩子,哪个阿姨不喜欢呢。
王宽正一家刚走到雅间门口,王照安才叫了个贺伯伯,一旁的贺阿姨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热络地拉着她坐到位子里。
早就和你爸爸说,几家要多聚一聚,他老说你没时间。
是啊,去年带高三嘛,忙的。
贺阿姨又问,上次一起吃饭,你才大一,还是大二来着?
大二。
她拍拍王照安的手,就是,时间过得多快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个四五岁的小丫,一转眼上大学,现在都工作了。
是啊。
王照安知父亲和贺宗民、韩立秋的交情,他们原先是同一个单位的老同事,后来各自调岗,但是一直保持着联系。
可是她和另两家人二十年里只见过几次面,贺阿姨每次说起来却像真的看着她长大一样。
她尴尬,又觉得稽,莫名想起一句话,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那么,我亲人的亲人也不是我的亲人。
没过多久,王照安就有些累了。
她既要装作对饭菜很感兴趣的样子,以免被长辈关注,问是不是菜不合胃口,要不要自己点菜;又不能下筷子下得太频繁,否则回家一定会被王宽正训一顿,说她饿死鬼投胎。
大人们打完圈,贺端然自觉地切入话题,开始敬酒。
最后轮到王照安。
她嘴里应着,起红酒杯,略有迟疑地望向王宽正,见他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双标。她在心里暗自嘲讽。
过年的时候,一家三口和王照安的表舅家吃饭,舅妈带了瓶好酒,给每个人都倒上。王照安尝了一口,回家后就被王宽正叫到客厅,用车轱辘话训了半个小时。
贺端然坐在王照安对面的位置,说祝照安如何如何。她遥遥举杯,仰抿了一小口就放下。
一旁韩阿姨说:安安也是该找男朋友的年纪了吧,有交往没有呀?
没有。王照安一脸难为情。
于英说:随她高兴吧。
过年二十五了,该打算了。贺阿姨出愁容,贺端然也是,上三十了,让人心!
贺端然无奈:对,上,我下个月才二十八。
四舍五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