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纯的目光下移,落到他的手腕上。
晏纯像被一张被推倒的骨米诺牌,肩膀撞在车窗上。她蹙眉,想骂人。
这时,晏纯心里警钟大鸣。
但此时看着段柏城轮廓深刻的侧脸,让晏纯联想到冰雕。尤其是他的嘴,线条过于漂亮,又过于锋利,让人不敢靠近。
段柏城在后视镜中盯着晏纯。
银色表盘,墨黑表带,不动声色涌动矜贵森然的气质。
段柏城双手扶在方向盘上,瞟了晏纯一眼。
似不动神色,一颗心却在腔沉沉地坠一下。
回程的路上。
靠着苏江,这一片是苏城有名的旅游景点。
HR沉几秒,然后说,所以办公室恋情不合适,尤其上下级。
段柏城抿,神色淡漠,都可以。
晏纯记得自己来时的话。
回去吧。
抽出一张段柏城不久前给她的纸巾。
天空的确不再飘雪,路上也只有很勉强一层浅白。
去哪里...去哪里都可以吗?
晏纯望着窗外,
白天热闹非凡,大晚上却是有些荒凉寂寥。
她察觉,直直地回望他,丝毫不掩自己眼中的暧昧。
荒郊野外,完全陌生的孤男寡女...
那就绕苏城一圈,我不想回去。
见她哭意渐止,开口淡淡地说,眼泪最廉价,也最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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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的轰鸣引来几声犬吠。
嗯。HR同情的看着她,拍了拍晏纯的肩,又说,想向上爬的男人最可怕,为了一块更贵的表就可以踹掉边的人。
晏纯盯着窗外寂静的黑夜,雪花被风裹挟扑在车窗上,一瞬间化消弭。和她脸上的眼泪一样。
换作晏纯小心翼翼观察他。
晏纯咙咽一下,声音微哑。
从HR手中接过辞退说明后,她抬眸盯着HR问。
雪停了。
车轮在地上发出摩声,车尾在风雪中甩出一漂亮的弧度。
开了近半小时,他们从苏城的CBD出发,现在在跨区的高架桥上。
段柏城又是轻飘飘一句。
段柏城的车已经开到苏城西边郊。
她讥笑,心里却又是利刃淬雪般的痛。
和这出口的话,都是一模一样...
低矮的民建房,清冷路灯发出无力的光。
之前总觉得拿雕塑比喻人,烂俗的很。
怕了?
霓虹灯在冷寒的冬夜,像是深海的游鱼,半点没有温度。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微妙。
执拗的语气。
几秒间的事情。
,带着哭腔问他。
你觉得公平吗?
晏纯微愣,脑海中浮上几个小时前的记忆。
段柏城不置可否。
段柏城发动车子。
段柏城轻轻嗤笑一声,坐好。
又是长久的沉默,两人都默契不再说话。
辞退说明是他亲自签的?晏纯又问。
很用力在脸上几下,我不会再哭的,以后都不会了。
语毕,他大幅度转动方向盘。
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划开车外的风雪。
说到这,想到自己和前男友合租的公寓,她又觉得眼眶酸胀,泪水蓄涨。
我知,雪停了,我就不哭了。
晏纯脑子混沌,不知应该说什么。
可以和我去酒店吗?
就像段柏城手上这块?
段柏城目视前方,说话间,节动。
苏城是南方城市,稀薄的积雪熬不过今晚的。
一块更贵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