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一搬出政事的名,林湘就没法拒绝了。然而,所谓的政务居然是给那些请安的奏疏盖戳。
你理会旁人作甚。林湘,我早和你说过,我没兴趣什么让人拜的明君。他不个载进史册的暴君就不错了。
北辰殿虽然是理政事的地方,但对林沅而言,几乎是长住的。但哪怕只是天子临时的歇,等闲也不得入内,否则,哪天半夜国君脖子上被谋逆
她和林沅的关系一直是瞒着天下人的,颇有几分偷偷摸摸的意味在。
他的重音放在哪个字上,林湘听得明明白白。好家伙,这厮想白日宣淫,还是在他每日理政务的北辰殿里。
老实说,她并不缺觉,被这样一搂,更是半点困意都没了。还没动上一动,搂着她的手臂就紧了一分,带着睡意的嗓音没了平日那冷淡与不怒而威的气势,显出声线本的蛊惑勾人来:
虽然他的确从小缺爱外加神有问题。
无论是认真治理国家也好、旬假依旧办公也好,他回应的不是官员又或者天下百姓的期望,只是她的。
是,他说的林湘都清楚。
没神地嗯了一声,林湘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手上掐拧的动作早变成了搂抱,将脸颊贴在他衣襟上,林湘闭上了眼,你陪我再睡一会儿。
林湘可以很多很多,却没办法让为了她在认真个好君王的林沅,因为和她的感情问题而遭人口。
感受到怀中人呼的变化,知她的心结何在的林沅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开导她的口吻僵得要命:
林湘本来应该更生气的,这厮蔫坏,故意让她想歪。然而,他偏偏提那个笑话
那人说,林沅待她这个前庶妹要冷上三分。不是冷三分,是好上千百倍。但不是冷是热,她害怕世人看出他待她是特殊的。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她得替他在乎。
所以你就让人易容成我先走了?
我只是想讨论连瑛今早同你说的那个笑话。
林湘很生气。正经人谁会搞办公室py啊,他搞吗?反正她不搞。
很好,又被他给套路了。
只因为她想,他才会这些。
的事,林湘就帮不了太多忙了。翻书费眼,她吃了饭便阖目躺在榻上休憩。一觉昏昏,醒时,林沅就睡在枕边,正无比亲密地伸臂将她搂在怀里。
行得不正,一个笑话就能惹她心虚。
怎么,自己不上心,错过了离开的时间,还要来怪我?抚了一下入睡时被林湘的脑袋拱出了的衣褶,套上外裳,林沅送给她一个微笑。
林沅打断了她:我会理。现在,把鞋穿好,下榻,我们还有政事要理。
一来,林湘不愿意自己和林沅的事被街巷尾当成谈资,最后传得变了形;二来,她也不想朝中那群言官把磨镜之癖、枉顾常、以色媚上/好色暴戾这类词汇加诸于她和林沅上。
呼声均匀而绵长,一下一下,在她柔的发。
林沅这人骨子里基本就是混乱中立那一派的。虽然不至于劳民伤财、故意拿人取乐,却也没兴趣博爱慈和、勤政为民的好皇帝,只要这台国家机能正常运转,不出大的差错,他就懒得多。
林沅,我晚上真不能待在这儿,那些人
直到吃了晚饭,林湘依旧很气。林沅拉着她直往北辰殿的里间去。
绯闻比政绩留得更久,一百年后、一千年后,普通人不会知他治下的百姓过得如何,却可能眉飞色舞的提起:知顾沅吧,她和她以前的庶妹搞在了一起。兴许还会造出一个类似于断袖、分桃的俗语,还会有地摊文学编排他从小到大的感情经历,分析他为什么爱着庶妹却还两次推人落水,最后把一切归咎于他从小缺爱、长大缺钙,整个人神有问题。
所以,就算那些政务再棘手、再艰深,林湘也意帮他去查那些她也不大明白的资料、愿意花一上午甚至更久的时间陪着他理工作。但是、但是
是很标准的林沅式冷笑,一勾眉一挑,平日冷肃的五官刹时生动起来。这个笑若是被朝臣又或者他的手下瞥见了,恐怕连大气也不敢,立刻在脑中拉响警报拼命分析这位祖宗究竟为何心情不快。但是,林湘嘛,已经对他的各种冷笑、讥笑、嗤笑免疫了,完全能视若无睹:
你不睡觉,那我们些别的?
林沅当然清楚她不会同意在这里,但逗弄林湘一把,也没什么不好。腰间被指拧掐的疼痛远不能让他皱眉,无辜地耸肩,他:
林沅是这样解释的:是你说的,为襄王,你不应该在北辰殿久留。
再睡一会儿,他昨晚肯定又一宿没合眼。
只因为她想,他才答应瞒下他们俩的关系,在外人面前一对关系平平的君臣。
哄着林沅又睡了一个时辰的代价是,她今晚必须留在北辰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