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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夜色,恍若间好似回到了三年之前,那时她不过刚刚十六岁,便乘着车踏上遥遥之路,仅带一名侍女便让大岂国送到洛河去质子。
哑看情儿越发纤弱很是不忍,便到市集去接了点苦力活干,赚着点钱就给情儿买饭菜吃,但她不会说话,常常让人欺负白工,有时她急着要钱呜呜啊啊,还会让市集的人打一顿再赶开。
边唯一亲近的人只有一个侍女,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哑,情儿常常跟她说些贴己话,哑便静静地听着,哑将她从小顾大,情儿把她当作自己的母亲。
情儿却举起了一直收着的玉牌「我可是大岂国的公主,洛河朝的贵客,就是现在困境,要杀两个放肆的贱还是可以的。」
他们说的很过分,情儿一听却急得拍门出去「你们在说什麽?哑在哪裡!?」
某天情儿就在屋裡,她用哑赚的钱买了便宜的纸笔,想写点字画卖钱好让哑不必这样辛苦,哪想就听外那该伺候她的两个下人在讪笑着「那哑巴这会儿是闯了大祸,我看说不定要给致死罪。」
原来是哑又让人给欺负了,不给钱就算了还直嚷嚷哑把他们的碗给洗破洗髒了,非要哑赔钱,哑上就好不容易赚来的几文钱,哪裡肯给出去,这就与开麵摊的老娘打了起来。
送情儿过来的大岂国人将人送到便走,留了一点钱财也不堪用,情儿此次和哑就住了下来。
这趟过去路上看守的人也不多,情儿的分不过是大岂国一名贱婢生下的孩子,送来为质子也没什麽价值,洛河朝只是给她安排了个小小的院子住下,外看上去到还可以,但裡却有些破败,倒是安排了两个人伺候,可那两人对情儿和哑也没什麽好脸色。
本来那两个下人还想调笑情儿两句「想知晓?把爷两伺候爽了说不准...嘿...」情儿本就生的漂亮,两人早有了下的想法。
情儿每次都给哑上药,还哭着让她别去了,饭菜少点就分着吃不什麽的,可哑总是笑笑,那张比同龄人要显老的脸笑出皱纹,隔天又带着伤到市集讨活干。
情儿这才第一次离开那破败的院子,往市集的方向跑去。
「可不是,整日话都说不清,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又老又丑,哈!」
寝间是最简单的木床桌椅,门窗掩不紧还会隐隐透风,一连几天端上来的饭菜不是量少就是泛酸,情儿虽说在大岂国不受爱,但也没吃过这种苦,才住上几天就消瘦下去。
哪想这推搡间她往后一退,正巧一辆车过来,车夫喊着让开让开急拉缰绳,哑子一扭到一边去上错不少,儿受惊一阵嘶鸣让车好一会儿震盪才勘勘稳住。
自然哑就让众人给拱了出来。
过了好些年,情儿依然记得当初那段路上她的内心有多麽忐忑,多少次,她想着趁夜鑽进树林中从此躲开不知所谓的未来,她不知晓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挣扎,只知晓等着她的会是一段难走的坎坷。
这时护卫便赶了上来「何人好大的胆子,敢惊扰到大公主殿下!」
她向来柔的小脸此时带着一气势,那是天生上位者才有的魄力,两个男人竟真的慌了,这才支支吾吾地把哑在哪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