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好的恶仆,见同伴吃了大亏,刚忙分出几个人抬他们去医治,余下的几人眼底浮现戾色,大有不肯善罢甘休之势。
围观者也都替这主仆三人了把汗,有几个男子跃跃试,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一把。
正犹豫间,就见一恶仆扬手就要朝柳青萍打去。
又见柳青萍抬手一档,抓住恶仆手腕,那恶仆发力一争,竟没挣脱。
柳青萍此时浑有些颤抖,刚才刺破恶仆手掌已是力尽,接下这一巴掌实在有些勉强,看来她自己估量的没错,自己重生以来虽然得了神力,却使几次就要力竭。
那被抓住手腕的恶仆也十分讶异,但随即轻蔑一笑:也不过是个有两把子力气的娘们,今天爷不把你的脸刮花,爷就不是个男人。
他本以为眼前这小娘们定会吓得痛哭涕,心里盘算着倘若她真心求饶,倒也不是不能放过,不过这饶就得在床上求了。
柳青萍神色冰冷,前世今生都在风月场里打转,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看他表情就只他在想那档子事。
眼见那人心猿意,手就要往她脸上摸,她在心底默默地想,果然即便是重活一回,想擅自改变命运,就要付出代价。
不过她向来有急智,不然不会在临死前攒下那偌大家业。
柳青萍眼睛一转,就有了一计。
她先是抬高了下巴,摆出副高傲架子,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你心里想什么,不过你想动月公子的女人,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几斤几两重!
这下,不止是恶仆,在场所有人纷纷侧目,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密辛。
一提起月公子,满长安城就没人不知晓的。月公子原名高皎,是的六品主事,按说在权贵遍地走的京畿之地没甚大不了的,但高皎这位子可是实打实的差,手下着市采买,里的贵人们尚且给两份薄面,且不说他手下还掌着东市和西市,更是掐住了长安富商们的脉门。
柳青萍冷不丁搬出这尊大佛来,那恶仆自然有些傻眼。
你跟高主事少在这信口胡言,你若是跟高主事有个什么,至于在这现眼?!那恶仆眼睛瞪得溜圆,眼风扫了扫四周,像生怕被什么人听去了似的。
那恶仆嘴上逞强,方才不老实的手脚倒是收了回去。
柳青萍知他不信,她自己都不信,只不过眼下只有这招能解燃眉之急:今个既然敢来,自然是有人撑腰。我家公子那个脾谁人不知啊他现下刚打江南右外放归来,正是分乏术,等他得了空,看哪个敢他霉。
她语调缱眷,话音像带了钩子。
那恶仆咽了口唾沫,陈家就是在西市生意的,怎会不了解高皎的脾。高皎这个人明面是官,暗里在三教九里也颇有威望。平日里,他们这些富商家达大到纳银漕运,小到家中小妾要上吊,只要他想知,满长安都是他的耳报神。
你说你说高主事回回来了?你怎么知?恶仆只觉肚子攥,再没刚才的嚣张气焰。
若是前世她当然不知,今生就不一样了,柳青萍回想起上辈子正是柳三娘断那天,高皎回了长安。
柳青萍给了他一个你说我为什么知的表情:府上想必也知我现在是乘云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