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渐渐看向城墙上的皇帝。
公孙阑不说话。
他忍不住笑了,眼中魔气更盛,气息环绕在公孙阑周围,让他不适地皱起眉。
公孙阑平静地走过皇城长街,推开城门,在满城人族注视下走向魔域大军。
他的动作突然一顿。
第一个人的脑中涌现出这个想法,如同瘟疫一样迅速扩散,在熙攘动的城中。
他后的护卫想要搀扶,被拒绝了。公孙阑不留痕迹地抹去嘴角的血,转问:“看清了吗,指挥魔族的是谁?”
他还记得,这是他的弟弟,十年前被他派人丢入魔域的弟弟。当初稚的面庞已然被打磨得冷酷,即使笑着,也是全阴森魔气。
多么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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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魔域最近崛起的王,不知为什么会如此熟悉永州的阵法――那儿的修真者本来不及修复,就已经全被杀了……”
公孙阑听得真切。
投降吗?
数万魔族在那个人的后,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若想我停战,可以。只需南玄交出你们的皇帝为人质,我可保魔族退兵。”
公孙阑垂眼看着下方,失血过多造成的苍白无力让他已经有些站不稳,全靠权杖支持。
魔族停战得毫无理,让他无法安心,想不到应对之措。如护卫所说,太突然了,短短半日,魔族从永州破封而出,极其迅速且有针对地攻击皇城,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仿佛有熟悉皇城的人在背后指挥――
裴青对公孙阑这个决定没有意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如此重视他的皇城和臣民,又怎么会因为个人屈辱而放弃生机?
,是如此庞大的恐怖。
重伤难愈,公孙阑却不能倒下。他必须护住南玄的臣民。
对于份骤变的裴青,他一直保持警惕态度,他搞不清楚裴青古怪的行事作风和格,只能以沉默来对待。
公孙阑在皇城的最高,盯着骨凰上的裴青。
裴青抬起的时候,正对上公孙阑的视线。青年一贯冷淡的眼睛中出些许困顿和警惕,忽然地,将那层冷漠的屏障打破了,让人看到内心,又忍不住窥视更多。
所有的挽留、哭喊和感激,都被他扔在后。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温情和留恋,仿佛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出巡。
修真界尊贵的南玄人皇,此时此刻,在他的面前,是如此弱小、不堪一击。
与此同时,远方的魔族有人在说话。
说话的人坐在巨大的骨鸟之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城中所有绝望的人,用最无所谓的语气说出令所有人心颤抖的话。
公孙阑走了很长的路,直到没有力气。魔族大军让开一条路,路的尽是从骨凰走下来的裴青。
他们中有人惊讶于指挥魔族的是一个人族,有些人心怀期翼,觉得自己看到了生机。有些份高的则认出了裴青的份,震惊得无以复加:“是、是五殿下……他还活着……”
公孙阑本就重伤,现在终于意识松懈,倒在一个人的怀里。裴青在他耳边说:“希望你以后不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兄长。”
如今,他回来复仇了。
裴青突然想到一个关押兄长的好地方。
他的声音被扩散到天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