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佩仪直到躺在白鹿崖底的一堆乱石枯草中时,才回想起全家上下提醒他本命年要格外注意的说法。
时值梅花盛开,玉屏山更是以满山遍野的白梅得名“香雪海”,连佩仪素来好游山玩水,便带了几个仆从离家至玉屏山赏梅。岂料途经白鹿崖时,骑乘的ma像是被野蜂蛰了,受了惊,不受控制地撒蹄子跑,连佩仪猝不及防被甩下ma背,从山崖上跌了下去。
好在山崖虽高,但坡缓,连佩仪摔下去的时候还有意识,他发现自己的tui像是断了,一时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等他的仆人来寻他。
连佩仪的一shen锦衣被山石划烂,原本束在紫玉冠里的tou发也散乱着,模样好不狼狈。
连家少爷这辈子没有吃过这样的苦,他爹是泷州城太守,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在这荒郊野岭孤立无援还是tou一遭。天色渐暗,连家的家仆不知怎么还没找过来,连佩仪一下午滴水未进,这会儿眼前一阵阵发黑,没留意一条花蛇正在悄悄靠近他,等到手臂上传来锥心的痛,他才猛然清醒过来,看清是蛇后大惊失色,下意识ba出别在腰间的小刀将其斩断。
然而毒素已经顺着毒牙注入了他的shenti,不出片刻,连佩仪就感觉意识有些涣散了。
连佩仪不甘心地想:难dao他今天就要殒命于此地吗?
此时,不远chu1的树丛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连佩仪怕来的是野兽,没敢出声询问,屏住呼xi小心翼翼地盯住树丛深chu1。
一袭白衣的少年从里面钻出来时,连佩仪看得有些呆了,来人十五六岁的年纪,shen形纤长,发髻半束,两条白色的穗子从两侧垂下,衬得一张脸甚是小巧jing1致,双瞳宛若盛了秋水,眉心正中一点朱砂痣。
莫非是白鹿崖的仙童前来搭救自己吗?
少年走近了,见连佩仪负伤,目lou担忧之色,再见他手臂上的伤口,紧张地问dao:“哎呀,你这是被蛇咬了?”
连佩仪光顾着看他的脸,无意识地答dao:“嗯。”
“是什么样的蛇呢?”少年蹙眉问。
连佩仪这才开始认真地回忆起来:“通ti是黑的,夹着些红纹,已经被我弄死了,喏,尸ti在这儿。”
看着穿着气质与这山野格格不入的少年毫不避讳地察看蛇的尸ti,连佩仪几度yu言又止。
很快,少年松了一口气,语气轻快了不少:“还好,毒不是致命的。”说着就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瓷瓶,取出一粒wan药,示意连佩仪服下,连佩仪照zuo。
下一刻,少年执起他的手臂,还没等连佩仪反应过来,嘴chun就覆上了他的伤口。
“你......”
少年xi出一口黑紫色的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