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在水里扑腾太久，就被一双有力的长臂给捞了出来。

        女孩的脸薄肉，他明明没使劲就拍得有点泛红了。

        “我怎么那么倒霉啊……”江意越想越难过。

        末了骂了一句:“独的鸡都比你站得稳。”

        周聿白哭笑不得，“你自己看看你说的这什么话，吓唬谁呢？”

        不知是她一个人习惯这么说话，还是西江镇这里的人都这么说，落到他耳朵里怪顺耳好听的。

        “你怎么还打人？”江意脸上一疼，回过神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害我掉进水里，还骂我打我……”

        “……”江意被他这么一骂整懵了，果然不出声也不挣扎了。

        憋半天就骂了这个？

        江意摔到水里时脑子都空了一阵，懵着不信自己能这么倒霉，直到下半浸到水里才知双手扑腾着害怕。

        抽了两口烟，他扯着冷笑和女孩分辨是非:“你后就是江，自己没点警备心，一个劲光想躲我没站稳，活该吃一嘴水。”

        “骂不过你，还不让人家哭吗？”江意边哭边说，整个人很狼狈，跟最开始站在边上偷看的小仙女样儿差了千万里。

        周聿白的手穿过江意的腋下，一把揽住她的，把咿呀呀乱叫的女孩从江水中带出。

        周聿白跟提鸡崽似地揽着她到椅子上放下，见人目光空空地愣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魂儿飞了？”

        事发突然，连他也没预想到。不过这出乐子够讨他兴致，他心情不错。

        “，”周聿白手上压着女孩又又沉的，眼看她要把脸和一起贴上，咬牙骂了声:“闭嘴，别叫了。”

        “……”嘴嗫嚅了一阵也想不出反驳的话语，她又不会骂脏话，一下子心里堵得慌。

        能这么把自己摔进河里的，他平生只见过一个，就是眼前这个为了躲他自己下饺子的女孩。

        事已至此也不知哪来的一劲，江意昂首狠狠瞪着眼前恶劣至极的男人:“遇见你，倒霉！”

        看女孩想骂骂不出、只能一个劲抽嗒嗒掉眼泪的模样，周聿白笑得嘴角肌肉都有点酸，掐了烟说:“瞧你这憋屈样儿，要是叔叔今天不在，没人救你，是不是江里全是你的眼泪水？”

        “……”周聿白看着她的红脸，低看了看手，默默从兜里拿出烟抽上。

        “倒霉什么？”周聿白觉得她天真得可爱。

        “你别突然靠我太近……哎哎，哎――”

        她现在屁全了，其他地方也溅有水，就连帽子都还漂在水里，怎么看都是惨小孩一枚，这人怎么狠得下心再和她说这么毒的话？

        两个“嗯”是用鼻音哼出来的，嘲弄意味十足。

        她退后两步想和周聿白拉开距离，脚下却一个踉跄，刹不住车连退了好几步，在男人的注视下一下扎进了江里。

        他走近，手指勾起江意垂在肩的一缕发:“恩将仇报，嗯？白眼狼，嗯？”

        江意正抹着眼泪，听到这话又恼又怒。恼是她落水的确是自己不小心，怒是气这人嘴怎么那么毒。

        “还不让人家哭吗”这话说得可爱又嗔，尤其是“人家”这两个字，他在墨西哥就没听那里的华裔这么说过话。

        有人救还倒霉？她大概不知什么才是真的倒霉。

        “救命――我不会――”如抓住救命的浮萍，江意立抱住男人的脖颈，勒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