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那个总被堂姐、表姐和表哥欺负的小女佣，那个可怜的小姐姐。

        “谢谢你们在天上保佑我，爸爸妈妈。”唐韵回到房间，取出挂在脖颈的怀表握在手心，虔诚地双手合十。

        越子宁一箩筐的疑惑，完全睡不着了。他起走到廊，自顾自地转了两三圈。

        “谢谢少爷。”唐韵感激，又保证自己绝不再犯。

        “少爷，我知错了，”少女却误解了他的意思，当即红着眼眶承认错误，“我不该浪费水。”

        “……”越子宁看着少女抬起的双眸，听着她认真地说出自己的“错误”，无言以对。

        她上有雨后月季的味，淡淡的清香。

        唐韵在他面前左右走了走，手足无措地望着他。

        他摇了摇，收回自己羞涩的幻想，快步离开后院。

        “你回去把衣服换了，别……”越子宁说不下去了。

        唐韵一边朝前走一边拧着裙摆，“唔……提前洗了个澡。”

        越子宁会过意，抬步让出位置。少女的裙摆拂过他的校服，与他肩而过。

欢这么玩吗？

        “唐韵……”他呢喃着这个名字，一瞬间想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猫叫声。

        为了这出“起舞”大戏，从知陆家在到去找茶开始她偷偷排练了八次，各种反复踩点记位。

        “少爷，谢谢你帮了我。”

        越子宁记起来了，自己五岁时有一天越家来了一个瘦瘦高高的小女孩，她说她叫唐韵。

        唐韵的脸一下子噌地涨红，羞臊:“在少爷面前失仪了，我上离开。”

        没想到真的一切顺利，他独自一人走进了后院，还没有出声制止，让她能够一步一步靠近。

        “唐韵……”

        可越子宁忽然觉得，如果是女主公在自己洒下的雨里起舞会更美，只是他想要……那个吻。

        气氛一下子怪怪的，越子宁也不由红了脸，应她:“嗯……”

        那个在自己随母亲坐车离开越家时躲在人后默默泪的唐韵。

        “你真温柔，少爷。”

        他想起自己看过的一电影。男主公洒了一片雨，女主人公在雨中起舞，他们在虹霞下亲吻。

        记忆排山倒海地袭来，越子宁心里如堵了一墙，闷得他好难受。

        脚步声渐轻，越子宁平视前方，草上挂着白，鲜艳滴的绿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唐诗的‘唐’，韵律的‘韵’，这是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少爷。”

        晚上越子宁躺在床上，下午少女起舞的一颦一笑如走灯在脑海中放映，无论他怎么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还是会冒出来。

        可见他不搭理自己，少女的眼眸里立涌出了泪。

        少女与记忆中女孩的脸庞重合，阳光下伤痕累累的女孩站在花墙下朝年幼的他欢笑。

        “没……没事，”越子宁有些慌乱地张口，别扭地移开视线，别扭地说:“你以后注意点就好，别让其他人……看见。”

        她为什么不提呢？为什么不问自己记不记得她？她这些年为什么还不离开？

        想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