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不出这暗示,杨六娘就白活这么多年了,裴肃这是又想要她了。
“六娘,好看。”裴肃见六娘笑得出贝齿,心想自己这小半年的工钱搭进去,也不算亏了。
“那,去我屋里睡?”裴肃是打算抱了人直接回自己房了,没给六娘再推辞的机会。
“好看吗,阿肃?”杨六娘突然回过来,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阿肃,我…我来癸水了。”笑容逐渐消失,杨六娘终于找到了借口。
办喜事了吗?哈哈,裴大哥娶,啊不,是嫁给咱掌柜的!”
“小卉,别起哄了!”唐俭对李卉儿摇摇,他很清楚六娘不会再与什么人成亲。
这么想着,裴肃随心而动,捧着六娘的后脑勺将自己的嘴覆了上去。
裴肃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六娘的亲近,没想到这一亲又撩动了他的心弦,眼睛一转,还是对上六娘带着笑的杏眸。
唐俭全然在看笑话,又落笔写下“秋肃”二字,感慨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针哇……”
“哎呀,掌柜的,你说什么呢!这都不是一码子事!”李卉儿面上一红,直接小跑去后厨找哥哥了,看起来还真像是动了春心。
又想亲她了。
望着梳妆镜中慢慢靠近的影子,六娘没有回,利落地卸下了钗环,“阿肃,给我上吧。”
裴肃吻了吻六娘的额,面上不见有多失望,抱住她:“你放心,我不什么,就是想抱着你睡。”
李卉儿对于男女之情的了解,仅限于话本子,那书上都会写公子小姐最后成婚的,所以就想当然了,“嗯?都互相喜欢,怎么还不能成亲了?”
杨六娘并非清心寡之人,可也架不住裴肃这夜夜痴缠的求,都连续好几日了,怎么竟还要?
镜中裴肃的手还搭在发钗的边缘,六娘知他是认为自己得不到位,于是伸手握住了他,两只手一起重新调整发钗的位置。
六娘十分合,闭上眼睛去迎接他,上的发钗看起来就不便宜,还是要让他尝些甜的。
裴肃在六娘的嘴上停留许久,了她的角,然后将人拥到了怀里,“六娘,可以吗?”
“阿肃,你回来了?”六娘正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发,听到裴肃的脚步声,语气里天然带了几分期待。
为什么一定要挤一起睡呢?六娘实在不解,但她被裴肃亲得晕了,又稀里糊涂答应了他。
裴肃今夜是一定要和六娘一起睡的,今夜他在街上听到了一些风声,只有躺在六娘侧才能获得稍许安心。
杨六娘起亲了裴肃的下巴,“我也很喜欢,谢谢你,阿肃。”
日西斜,又近黄昏了,今日总共卖出去两壶茶三碟子小菜,六娘翻了翻那惨不忍睹的账本,也不再去唐俭没干正经事了。
“可是,可是你…你的屋子不睡该积灰了……”六娘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借口,说出这话显得十分勉强。
“嗯。”裴肃的声音有些疲惫。
从怀里掏出那支镶了绿宝石的发钗,裴肃小心地将它插进六娘的云鬓里,“好看吗?”
“这种事,不急在一时,小卉儿,你莫不是长大了,也动了春心?”杨六娘选择回避,直接将话题转移回了李卉儿上。
与其说是金银美人,裴肃更愿意相信美人衬良玉,六娘容色俏丽,绿宝石发钗在她上极为和谐,既点缀了乌黑的云鬓,又不喧宾夺主,让他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晚些时候,裴肃才步履匆匆地回来,也不顾空空如也的肚子,直奔六娘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