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反正你们也只是干亲。更何况,你姑姑还是我的二嫂,你不也嫁给我了吗?”
“有劳皇后了,能与裴家结亲,是臣和昆仑的荣幸。”
“谢殿下。”
“厄宛将军求我为苏昆仑赐婚,我总不能拂了他的意。”
“这就不太好了,陛下已经决定给厄宛将军的儿子苏昆仑和我父亲的女儿裴恕赐婚。按照规矩,他们现在不该见面的。”
“是。”
“今天厄宛将军他们来家里客,你见过他的儿子苏昆仑吗?”
“为什么?”
“是什么?”
裴惠和厄宛闲话几句,然后各自离去。裴惠回到自己的院落,叫了裴恕过来说话。裴恕一向有些惧怕这位皇后姐姐,一听到传召,心下实在是不情愿,但又不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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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是谁?”
与父母亲人们用完了晚膳后,裴惠动回未央。她和冬丝在路上说着罗澜使节进京递交投降书和缴纳第一次贡品的事情。未央自然会好好招待使臣,即使他们是战败者。
“十六。”
“回去吧。”
“苏少将今天也来了?”
“妾觉得很可怕,不敢看他。”
“陛下一向倚重厄宛将军,对他的儿子也很重视。往后你在苏少将边,一定要对他善加劝告,让他好好陛下的忠臣良将,可不要什么让陛下不高兴的事情。在他面前,你要想办法多说陛下的好话,莫让君臣之间产生什么误会。”
“既然没听过风言风语,那些腌臜话不知也罢了。如果以后你听到别人说了什么,可不要往心里去,否则,你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厄宛将军免礼。一别三年多,我只期待一件事,就是将军平安归来。”裴惠说。
“妾远远看过几眼,苏少将比旁人黑些,但也是气宇轩昂,高贵不凡。”
裴恕想起苏昆仑那个人,远远看着倒是不错。他是将军之子,又立了军功,实在是前途无量,比那些不学无术、虚度光阴的世家子弟强。以前在鸣雁楼的时候,她最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公子哥儿了。
“她平时格如何?”
“所以呢?”
“她入家门的时候,妾已经出嫁了,都没和她相过,妾并不清楚。陛下,既然是裴家和厄宛家结亲,那妾的妹妹真的不合适。”
“苏少将的父亲是厄宛将军,他的母亲是巴曼努夫人,而他和巴夫人一样黑肤,别的不知。”
“真是不懂欣赏。不过,你以后恐怕要天天见到他了。”
裴恕一直都不喜欢裴府,离开了正好,但她舍不得梅香。梅香养大了裴恕,对她视如己出。裴恕自然也梅香叫“娘”。梅香从小被裴文月边服侍,后来成了通房丫,但一直没有生育。梅香是裴府中为数不多的不嫌弃裴恕出的人。
“妾的父亲确实还有一个未嫁的女儿,但她的生母是……”
“陛下已经决定为你和苏昆仑赐婚,你将来嫁到将军府,自然要和翁姑天天见面。你觉得如何?”
裴恕按规矩行礼:“妾给皇后殿下请安。”
“是鸣雁楼的一个女。她的生母死后,她才被接回裴府,被梅香养在边。”
“是。”
“年龄是合适的,就她了。她叫什么名字?”
“是。”
“他们来过家里这么多次,我不信你没见过。”
“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是陛下赐婚,那是妾的荣耀。”
“裴恕,饶恕之恕。”
裴惠无言以对,苏昆仑和裴恕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裴惠素来不喜欢裴文月和妾们生的那些孩子。她尤其讨厌裴恕,她的母亲连妾都不算。裴惠归家省亲的时候,裴恕总是一副瑟缩在梅香边的小家子模样,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妾的姑姑是厄宛的干娘,厄宛是妾的干表哥,苏昆仑就是妾的侄儿,裴恕和他差了辈分。”
“家父边的一个通房丫。”
“既然她是你父亲的女儿,那她就是你的妹妹,她今年多大了?”
“厄宛将军是异色瞳,又是绿眼睛和红眼睛……”
“为什么?”
“妾告退。”
“陛下的圣旨还没下,但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我提前把喜事告诉你。”
“妾明白。”
裴惠跟苏密打了招呼,换上简便的装束出,未带仪仗,从偏门进入裴府。谁知,她今天来得巧,裴文月喊了厄宛一家到裴府吃饭。裴惠在后花园碰到厄宛,她想到多年之前,她就是这样见了厄宛的第一面。见了一面,从此难忘。
“女儿家不见客,妾没见过苏少将。”
“臣参见皇后。”厄宛行礼。
“厄宛呢?你对他没有什么印象?”
“你以前对苏少将有什么听闻吗?”
“有劳殿下记挂。”
“坐下吧,我有件大事要告诉你。”裴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