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小时候看姑妈和姑父回家省亲，两个人表面上还十分恩爱。姑妈以前是许太后边的女官，侍奉在漪澜殿，我还以为他们是年少定情。”

        “这是妾之过，想来是准备的人不够好。”

        现在自己上的衣服十分柔舒适，不似以前穿的破烂衣服。皇帝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他也不知自己能去哪里。这几天穿的衣服还舒服的，该不是要被收回去吧。

        “她是我干娘，我和她只有母子之情。你是她亲侄女，连你都不知她喜欢谁吗？”

        少年抬起来，苏密又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除了肤色，他和苏昆仑毫无相似之。只是他上的少年气质，莫名让苏密想起苏昆仑刚进入职侍卫的时候。

        “陛下，妾上起来。”裴惠穿上寝衣，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才给陛下请安。”那名黑肤少年穿着绸制寝衣，跪在地上请安，压得很低，似乎有些局促。

陛下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我们会怎么样？”

        “原来是这点小事，陛下何苦亲自过来。”

        “我姑姑呢？”

        “也许是我太紧张了。”

        “除了梅侧妃还能有谁。你以前在王府服侍，你说，姑父对姑妈到底什么感情？”

        “你还真是，在谁面前都能吃得开。厄宛，你到底有过多少女人？跟我说实话。”

        苏密摇摇，说：“不是他的问题，更不是你的问题。我是想说，最近想去上泉行游玩一段时日，你安排下去。”

        “他就是为了裴妃才娶了梅侧妃，但亲王和这两位妃子都没有夫妻之实。这也是她们多年来没有生育的真正原因。”

        ×××

        那个少年早已忘记自己的家乡在何，他早就放弃对未来的幻想。无论是进宣室殿之前，还是踏出那个门之后，他都不知自己会经历什么。这里叫未央，很漂亮，他在这里吃了以前没吃过的好东西。

        “陛下，才……”

        “是。”

        “先帝主这段婚事，本来就是让亲王有裴家助力。后来沈太后给你和陛下了主，再后来王府遭天火……”

        “陛下不会因为这种事杀我，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杀你。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

        苏密又看了他一眼，只觉得索然无味，挥了挥手，说：“算了，谁带你来的就跟谁回去。”

        “深夜打扰，真是抱歉。”

        “让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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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曼努，还有你。”

        “惠儿，你睡了吗？”苏密站在卧房的帘子外面问。

        苏密让边人都退下，自己一个趁着月色步行，从宣室殿到椒房殿，路程并不算太远。在苏密还是三皇子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当皇帝。沈太后百般谋划，苏密知，但他也知先帝最喜欢的儿子是苏克己。

        大皇子谋反被诛杀，其子也遭贬黜，二皇子遭遇天火，又没有留下子嗣，这才轮到自己这个三皇子。追忆往事，不过是徒添烦扰。苏密到了椒房殿门口，守夜人看清来者样貌后赶紧放行。

        “等等，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声音，可现在明明没起风，为什么那边的树叶有轻微的响动？”

        “汉话和规矩都学得不错，抬起来。”苏密说。

        “也许是哪个妃嫔的猫跑到这边来了，陛下耳力真好，妾什么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