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毓咳嗽了两声，神色中有些愧疚：“当时情势危急，属下想不出其他法子挡开那支箭了，只一心想着不能让将军受伤。”

        荆毓的一番话说得真假掺半，其实他七岁以前的记忆都是空白的，他那时孤一人，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为什么会在蒙城，上的衣物倒还算干净，但也只是寻常布衣裳，没有任何关于份的线索。

        荆毓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将军之前在水潭边沐浴，我看到了......”

        虞浦云轻轻按住了他的肩：“不必多礼，你为我受了伤，该好好歇息。”

        虞浦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荆毓心一横，索放手一搏，不怕死地继续说：

负责虞浦云一人。

        虞浦云和葛鸿的脚步声在回廊中响起时，荆毓很快就察觉到了，连忙敛起表情，表现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荆毓心念一动，一个长久以来被他压抑在心底的想法破土而出，并迅速开花结果。

        荆毓摇摇：“属下是孤儿，不知爹娘是谁，打小吃百家饭长大，再大些在蒙城的一个铁匠手下当学徒，他过世以后，我就辗转来到朔州参军了。”

        荆毓环顾四周，此刻他们应该是回到朔州城中了，这厢房布置得雅致，像是将军府的房间。

        “将军用那物什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属下爱慕将军已久，将军与其用死物藉自己，不如让属下来服侍将军。”

        虞浦云的眼神柔和了下来，问：“听葛鸿说，你是蒙城人，家中可有其他家眷？”

        “这就是我要的赏赐了，将军你能到，而且不能反悔。”

        荆毓有些口干，他试探着确认了一遍：“将军此话当真？”

        虞浦云轻笑：“我是个重诺之人，话既出口自然作数，只是你的要求也要我得到才行，若是你要那天上的月亮，我也摘不来。”

        饥寒交迫地在城中浪了几天，荆毓渐渐地接受了事实，为了有口饭吃，他找到曾经施舍过自己一个馒的铁匠，提出给他当学徒，名字也是铁匠给他取的。

        虞浦云脸上出怜悯之色：“这次若不是你，我可能命难保，你从军不足一年，军功尚不足以论功行赏，我便以私人名义答谢你，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你都可以提。”

        杜幽见他醒了，也不多话，往床焚香炉里扔了一颗黑，说能镇痛，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荆毓隐瞒了这一段，是因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不想让虞浦云对自己有所怀疑。

        虞浦云示意葛鸿等在门外，独自推门走进去，一步步来到荆毓床边，荆毓等到他考进来，才艰难地抬起眼，虚弱地叫了一声将军，还作势要起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