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一抖,声音高了两分:“请您惩罚我!”
看着在藤条下哭叫的孩子,贺观澜的心中升起了无边的怒火,抽打的力气一次比一次重,打了十来下以后怒吼:“安静!”
沈星河看了一眼贺先生,又看了一眼赵老师,心里犹疑,最终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喜欢画画?”
“这么点分数你还有时间浪费在画画上?”贺观澜将卷子扔到沈星河的脚边,他颤颤地捡了起来,英语九十,语文七十三,数学七十二,总分比上次还低。
“请你离开。”贺观澜态度强,没有再给赵老师说话的机会。
“多少下,说完整了!”又是一下,带出了紫色。
贺观澜目光沉沉地看着赵老师离开的背影,“好孩子?”他嗤笑,将这三个字于尖碾了一遍般,眼神更冷了。
贺观澜拿着卷子走进了沈星河房间,沈星河心里很慌,想说自己以后不画画了,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他意识到,此时的贺先生好像很生气。
但是太疼了……上一次的伤还没有好多久,甚至上还带着青黄,就又受到这样的苛责,他的哭声本止不住。
沈星河茫然地看着,他眼睛通红,睁得很大,泪水却依旧掉了下来。有什么东西,和那副画一起被撕碎了。是什么呢?是什么呢……现在的沈星河太小,不能明白的感受太多了。
“我想我才是监护人,怎么教导他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贺观澜瞥了一眼这个过分热心的老师,“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请您惩罚我六十五下!”
沈星河噤了声,抽噎被堵在咙里,不敢再发出什么声响。
一深红色的鞭痕在上鼓起,交叠的地方有的变成了紫黑色,六十几鞭下去便又了血,沈星河着高发亮的屁跪在地上,痛得连都是的。
今天的他格外的愤怒,或是因为那一句“好孩子”。如果这个凶手是好孩子,那他的怀宇呢?他可怜的怀宇……
“回答我的问题!”
赵老师在很多年后于自己的好友口中听到几句闲言碎语,才知自己当年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她错失的不只是一个孩子的天赋,而是一个拯救的机会。
“不……不喜欢的。我不喜欢画画!”沈星河咬着嘴,突然觉得有些窒息。此时他还不知,为什么腔里会有一片空。
贺观澜终于满意了,让他撑到墙上,脱了子承受惩罚。
完以后沈星河下意识地跪下,惴惴地看着贺观澜批改。
星河的难过,于是赶紧让他离开。
“这位先生,孩子也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您不能这么专制地规定他的生活,更不应该使用暴力!星河在绘画上很有天赋,我问过自己学美术的朋友……”
卷子很难,比上一次的那几张难多了,纵使沈星河已经被赵老师夸奖说吃透了小学的教材,此时起来也有些吃力。
“对不起……”沈星河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意识到自己让贺观澜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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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观澜拿起那张薄薄的画纸,当着沈星河的面,将它一点一点撕碎了。
赵老师看着沈星河房间的方向,在心里说了无数对不起,最终只能转离开。在走出大门的时候仍旧不死心地说了一句:“希望您不要再使用暴力了,他是一个好孩子。”
“先生?!”赵老师不敢置信,她突然惶恐起来,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好心办坏事了。
“六十五下……”沈星河声音很轻,这样怯懦阴郁的样子又惹了贺观澜不快。他接过藤条,狠厉的一鞭裹挟着风声抽在沈星河的手臂上,阴沉:“大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