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装什么好人啊?这是你的新玩法吗?”
人总是对施暴者一时的温柔相待而感到温,然后感激涕零。对恶人的惨痛经历而感到惋惜,然后就轻而易举地原谅了他们过去的所作所为。
“我想吻你。”
“你知我怕什么。”他说。
“为什么你就不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呢?”他看着何夕,眼神温柔极了。但这温柔在何夕看来,简直惊悚可怖到极点。
两人对视许久,何哲慢慢凑近了何夕,垂着眼去看他抿着的双。他的双碰到何夕的,柔又温的双与他相碰,他微张口伸出尖去碰他的珠。
何哲不应他,垂下的双手紧握成拳,脖子上的青凸起。
“够了!”何哲怒吼着打断他。
他抓起书包开门下车,临走前何哲又抓住他。他看着何夕,“你不能拒绝。”
何哲没有理会他的惊恐,而是伸出手去揽他的后颈。他握着他的后颈,拥抱何夕,空旷的地下车库里的感应灯一盏一盏的灭掉,只剩车内的灯还亮着。
“!”
何夕看着他,一时有些噎住。车内的昏黄灯在他的脸上照出阴影,他的眼睛里盛满了让他看不懂的悲伤。他不明白,何哲眼中的悲伤从何而来,他从未见过何哲这副样子。或者说,他从未注意和在意过何哲的情感。
他的表情很痛苦,何夕看着就觉得爽快!凭什么这段恶心的关系里只有他一个人承受痛苦?
“说出来啊,拿我怕的东西来威胁我啊!”他感到快意十足,长久以来的压抑都在此刻释放。
“现在,只要你我,我就会乖乖地上车等着你吻我。”他像一条毒蛇一样,嘶嘶吐般吐出一句句带着恶意的话语。
“还有你要知,我从来怕的就不是你,你对我的一切。”
“说啊!拿爸妈来威胁我给你上啊!”他几乎要笑了出来。
“我拒绝。”他回答说。
炽热又柔的感使何夕忽然醒悟,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有多危险。他抬手捂住何哲的双眼,挡住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把他推了回去。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你……在说什么……”
何夕甩开他的手,“拒绝会怎样?”他下了车,“又要威胁我了?”
他趴在何夕的肩膀上,下巴搁在他的颈窝里。说话时出的热气让何夕颤栗,他抚摸他的蝴蝶骨,说话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他似乎是累极了,发出了一声叹息。
柔和善的姿态对待你。我也不想你恨我。”
他的脸色很难看,他看着何夕扭曲的笑容,听着他的每一句沁满了毒的话。这些毒般的话入空气,从他暴在外的肤开始缓慢地沁入,入他动的血脉当中,汇入他动的心脏,然后‘轰’地一声。
何夕听的一雾水,纳闷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你要拒绝我么。”他与何夕分开,与他对视。
“何哲,你要知,你让我的每一件事都是你我的。”何夕说这话时一直在看着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