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仍然像染满金色的秋日,有一种寂静的温柔。
像看一本书一样地看着一个人,像看一场无法参与的电影一样看着一个人……就这样看了十年了。
常青,
他想起常青刚得到蒙恬和蒙战在一起的消息时,常青伤心的样子――
后来,选择黑白双途,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抛币,这次常笑是背面,常青是正面。
哗啦啦――资料像大片的雪花从甜哥手中飘落,铺得满地都是。
甜哥儿只是蹲下,整理地上的材料。避免鲜血滴到纸上,一只手捡着,一只手捂着腹……然后一栽倒下去。
如果连常笑也没法找到他,那么一定是无法掩饰住自己的难过。
指尖从眉骨、鼻梁、眼睫到柔的……轮廓中依稀还带着十年前的模样。
你这一生,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常青很怕寂寞……”
一转眼就十年了。
小的时候两个人互换份,其中一个必须躲起来不被发现……如果常青在黑暗中躲久了,就会发脾气。而即使他出来,也只能着“常笑”的名。
然而常青还是选择了前往深渊的路,他蹲在地上,沉默地将币翻转。
但是内心还是会痛苦,即使上下求索的理想终于要达成……
现在你吻到他了。
甜哥儿冷静地看着他,常笑退开一步,再无动作,也静静地站着、看着甜哥儿,似乎在等他的反应,他的报复。
他念着弟弟的名字,突然勾笑起来,清美的五官,却沾染上了夏日般的灼热――一如常青的模样――低下吻了吻蒙恬的……
一尾鱼掠过。
匕首一点点地入甜哥儿的腹侧。
是擅长,还是习惯?
常笑向他走去,抚摸他的脸。
甜哥儿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常笑的眼睛。
我不允许别人,对不起我。
比力气,常笑不及他。
鲜血从伤口溢出来,甜哥儿轻声:“对不……”
他说:“我更擅长这个。”
常笑的眼睛微微出神,“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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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常笑来说,“消失”就是常青难过的样子。
“不要说对不起,”他慢慢抽出匕首,带起小鲜血的涌动,“……我不允许。”
常笑低看着他,没有任何同情地微笑起来――如果他们只是为了自己活着,早就在这世界过多的痛苦中死去。
“刀刃上涂了药,”常笑打断了他,“伤口永远不会愈合,它会使你慢慢虚弱……一年后,你就会死。”
常笑笑起来,眼睛却像是飘起了微雨:“你在歉疚,你以为,让我了这一刀,就可以两不相欠了。”
甜哥儿的手扣住了常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