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玻璃的人歪倒在他前。天魔怀抱着他，心忽而猛烈地起了一阵彷徨。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帝释天。”天魔凑上前去，目光阴鸷。

        手指在他的上游走，粝的指尖抚过他的脖颈，肩窝与口，在每一感的地方肆。天魔愤似的玩弄他的，看帝释天因难耐而无助地挣扎，手腕带起绑缚他的锁链响成一片，却毫无结果。

        ――“你当他是真心留在你边？哈哈哈哈哈哈……”

        “倘若你的阿修罗活着，你说――”他狠下心，猛地撕扯他的衣裳，裂帛声响，白皙的肤暴在冷空气中，残余的两片布料可怜地挂在帝释天上。

        帝释天虚弱地任他施为，上回在殿中时心那一瞬莫名的疼痛又上心。他低着，在垂下的发丝间隙里看到了天魔的眼睛，他读到了太多复杂的感情，他忽然很想去拥抱他。

        他没有继续动作，他埋在他内，地牢里太安静，听得见两个人的心，两颗心相贴，却着背而驰的两个频率。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想要去拥抱这个人，可是锁链锁住了他的手腕，他没法动弹。铁链晃动发出串串响声，皓腕上挣出一圈红痕，天魔在他内作最后的冲撞，的冰冷的湍打在他的上，两个人没命地息。天魔只以为帝释天必会恨极了自己，可是帝释天垂首，却用极其小的声音说了一句什么。

        仄的甬排斥着他。天魔向内寸寸推进，看见帝释天因疼痛而仰起来，金发贴在墙上。

        ――“我曾想让他跟了我，谁知他心里全是阿修罗，半点不从。”

        我想你慢慢接受，慢慢遗忘，坚冰总会化。天知你抱我与吻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我知晓这一切都很匪夷所思，可我不愿去深究。我怎么能深究？我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你，可你心里只想着那个从前陪你看星星的人。我眷恋你对我的接纳与温柔，我很贪心，帝释天，我想要你，除了你的，我想要你的全。可倘若这份温柔需要披着“阿修罗”的外衣去得到，那我如何接受，如何甘心，我不要也罢！

        就像从前在殿中一样，不去问你的过往，不去问你的执念[1]，不计较是非对错，不将你当是任何人。就这么纯粹地拥抱你，无声告诉你，其实你很好，很好很好，别再这样因我而困顿与歇斯底里。

        一手握住微微抬的玉。“他能救你吗？”

        [1]引自：松风如在弦《何安放我们的光阴》

        墙上的锁链被拉扯过来，帝释天剧烈地挣扎，但两个人的力气太过悬殊。两只白皙手腕被分别扣锁住吊挂在墙上，帝释天抬起来看他，目色却无怨恨只有悲悯。

        帝释天方才适应了他的入侵，下一秒被抽出，而后狠狠撞进去。帝释天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声响，如今实在忍受不住，终于疼得小声呻。

        他几乎已经再无力气。吊挂着的手被放下来，他跌进天魔怀里。嘴翕张，他说，对不起。

        是我愧怍于你，愧怍于阿修罗。他早已经不在，是我一意孤行地沉湎于幻梦之中，负你一腔温柔。我如何你百般爱意，阿修罗离开后，我不过世间一介孤魂野鬼。你明明说尽凉薄话语，却藏不住眼里的懊悔与怜惜，你何苦勉强非要与我这行尸走肉般的人纠缠，你原本那样温柔，而我已经太累太累，没有力气再去爱第二次了。

        “不要……说了……”薄微启，艰难吐出话语。

        “――他见你这副模样，又会作何反应？”

        为什么明明是我在疼，你的表情却比我痛苦得多？

天因他的话而眼中出痛苦与挣扎，他像个无情的行刑人，却不知在决眼前这个凉薄的人还是他自己。

        没有任何前戏，刃直直捣入。撕裂的疼痛与快感交织缠绕，太勉强也太紧，帝释天将嘴咬得发白，他狼狈地抬看天魔的眼睛，阴暗的地牢里进行着一场毫无感情可言的交媾。为什么呢，他想。

        ――“他不过看你与那人几分相似罢了！”

        ――“他们年少相识。”

        锁链声响作一片。天魔在帝释天内驰骋肆，疼痛之外，时间久了，情方才姗姗来迟。他想起他忘记去吻他了，可他又想，我为什么要吻他？他记得在殿中，帝释天眷恋地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掌心，他将自己埋在他的怀抱，他踮起脚尖去吻他，跟他一起在大雪里落了白。桩桩件件都是真的，都是温存，可是那不是对着他，那是对着阿修罗，桩桩件件都是假的，都是泡影。

        “怎么，许你日夜想着，不许我提？”

        不是的。不是的。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