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南军后方大乱,齐军如一柄利剑,冲破敌军防线,君上与星晚守在至尊车外,帮他挡下飞来的箭矢。
至尊:“容朕再想想。”他从本心上是相信星晚的,如果她有异心,也不会有之前的送信。退一万步说,以星晚的子,只要没将她绑住,即便不许她到襄南军中,她也会想办法去见星尘。
申将军说,至尊连月劳累,加之水土不服,又急火攻心,竟一病不起,君上一面照料至尊,一面又要参与军中议事,也是累得不轻。
萧桓居山,病患缠,他一面再派使者与星尘议和,一面下诏传回京中,命太子即刻登基为帝。他担心自己的,无望回京,又怕以帝王的份被俘。
星晚蹲下,握住萧桓的手,“至尊,我来看你了。”
申将军听闻此事,私下对萧桓说:“至尊,微臣十分感念凤芷郡主的高义,不是她冒死夜闯连营,咱们或许至今仍被困睢水北岸。但是,她毕竟是襄南的郡主、星尘的胞妹,放她去敌营,恐生变故。”作为一军主帅,申将军实在不敢用星晚。她的份太特殊了,万一与星尘串通一气,误导军情,可是要搭上数十万将士与帝后二人的命。
南荀一时语,鼻尖发酸,抬手回抱住她,叹息般地说:“晚晚啊……你这不让人省心的傻孩子……”
随后,星晚被人带到至尊的皇帐外,内侍进去禀报,星晚郡主到了!
说话间,二人走到床榻前,只见萧桓面色透出病态的苍白,高大的躯亦瘦了许多。
因为要悄无声息的冲破重围,军中只收拾了简单随之物,以免打草惊蛇,外围的士兵帐篷都没有收起,包括至尊的皇帐。
南荀君上迎了出来,他一短衣打扮,显得十分利落。他见到星晚,不禁出喜色,眼睛里漾出星光,却板起脸说:“你怎么来了?不好好在京中照顾太子!这里危机四伏,你不该来涉险!外面被叛军围困,你是怎么进来的,有没有受伤?”
眼看着援军将至,战况愈演愈烈,星晚请求至尊,让她与使者一去襄南军中游说。
萧桓与南荀商议,君上叹口气,“让她去吧。”他早知会有今日的局面,以星晚的份,什么都会受到猜疑。所以她说傻,她便不该来。出于私心,君上宁肯星晚一去不回,至少星尘能护她周全。
君上虽然这样想,却又感动于星晚能在危难时出现在侧。
萧桓睁开眼,目光浑浊,看到星晚,透出几分光亮。他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喃喃:“晚晚……朕不是在梦吧?”
出营那日,星晚拜别至尊与君上,一如她刚入京时那般,行的仍是皇族晚辈对长辈的礼数。
南荀轻轻摇,“初时只是水土不服,一个多月了,还未见好转……”
说是突围,不如说是有计划的逃命。
星晚:“太医怎么说?”
星晚忍不住泪眼眶,吻了吻他的掌心,“不是梦,是真的。”
星晚衣不解带照料萧桓,君上说与至尊军情,也不背着星晚。
正在此刻,帐内传出一阵低哑的咳嗽声。星晚放开君上,“至尊的病,怎样了?”
君上:“只让至尊不要劳,多多静养。逢此大战,让他如何安心休息!”
她先去见了申祖峒的父亲护国将军申昱,将申小将军交代的事宜悉数讲与申将军。申昱连夜署,计划第二日凌晨发起反攻。
星晚却问,至尊与君上如今怎样了?
君上眼中氤氲着意,没有说“早去早回”,只“一路珍重”。
星晚休整半日,穿上一夜行衣,趁夜色,悄悄潜进襄南军营地,躲避对方明哨暗哨,耗时三个时辰,终于达到齐军阵营。
一切布置停当,天色已大亮,申将军见星晚面倦容,便请她去休息。
太子早在收到至尊被困消息时,便下谕各地方驻军驰援睢北战场,如今多路兵已到附近,不日便可抵达。襄南也趁此时机,不断强攻,双方大战小战不断,死伤无数。
大齐、襄南开战,星晚份最为感,她此时冒险进来传信,简直是再及时不过,却又万分不理智。君上一直觉得她是个聪慧有手段的女子,不料,如今也了傻事。
星晚一把抱住君上,“父君,你没事便好!”
次日凌晨,申祖峒在襄南军大营多堆放易燃物,并将其点燃。齐军夜半悄悄整装,见到火光,立刻发起突围,与申小将军里应外合。
大军与申小将军的小队汇合,一路向北撤退,退进睢阳附近的盘龙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