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恐怕真是心悦君上,自从那日惊鸿一瞥,他有事没事便往星晚家里跑。如果见到人,便会开心一整天。如果没见到,又会失魂落魄的等待,一个劲问星晚,“邝先生怎么还不来看你?”
最后,星晚无法,只得说:“张兄,邝先生是有家室的。”
张乾昱张嘴半响,“啊?有家室?怎么会?”
星晚:“怎么不会?没有家室,他女儿是哪来的?”
张公子思索片刻,魂不守舍地离开了。
没过两天,星晚参加小姐妹生日宴归来,guan家徐娘子特意到她寝院禀报,“小姐,今日您不在家,隔bi的老爷过来寻您。”
星晚疑惑,“邝先生不是常来zuo客吗?怎么还劳徐娘子等到这么晚,亲自通报?”
徐娘子转着手绢,“不是邝先生,是另外一位威武不凡的老爷。”她问过儿子,方知是邝先生家里人。邝先生她自然熟识,那位大人,却是tou一遭见。
星晚并未在意,随口问:“哦,他有什么事吗?”萧桓很少主动来见她。
徐娘子:“他说,邝先生shen子不适,想请您过府看看。”
星晚已经打算入睡,闻听此言,立刻披衣yu出。
徐娘子赶忙阻拦,“哎呦,小姐啊,您也不看看这都几时了。您此刻过去,恐怕打扰他们休息。”
星晚哪guan得了这些,听到君上病了,gen本坐不住,说着“不放事”,走到相隔的院墙前,直接越墙而过。
看得追在shen后的徐娘子一阵无语,她家小姐与墙那边两位真是亲厚。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回到自己院子,与儿子周箬筼说起此事。周小哥dao:“娘,您虽然有几分姿色,但也不要惦记那边的老爷。他二人来自京城,非富即贵,不是咱们这等人可以攀附的。”
徐娘子不忿dao:“那小姐就成了?”
周箬筼白了母亲一眼,“您还看不出来吗?小姐与那两位交情匪浅,哪里是长辈小辈?”
不说徐娘子与儿子猜测星晚三人的关系,只说她翻过院墙,便与从君上房中出来的萧桓打了照面。
萧桓刚刚合上房门,见到星晚,也是一惊,压低声音问:“深更半夜,你过来zuo什么?”
星晚:“君上哪里不舒服?”
萧桓:“昨日在湖边chui了点风,有些发热。刚刚喝下姜汤,睡一夜就好了。”
星晚:“我能进去看看他吗?”不亲眼看到,她始终不放心。之前,萧桓只是水土不服,便差点送命,至今她还心有余悸。
萧桓亲自为她开门,“进去吧!”末了又加一句,“我就在旁边卧房,你有事过来喊我。”
星晚点tou,看他一眼,“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君上。”
萧桓没再说什么,转shen离去。
星晚进门,只见房中昏暗,燃着一盏小油灯,光线微弱。
君上床榻围着幔帐,严严实实的。
星晚轻手轻脚走过去,小心撩开一角,看到君上睡得正酣,脸颊红红的。
她坐在床边绣凳上,从被中拉出君上火热的手掌,悄悄握住。她只想安静陪在他shen边,这样看着他就好。
不知dao多久,星晚眼pi越来越沉,趴在床边睡着了。
一墙之隔的寝室内,萧桓睁眼望天。他们会zuo什么呢?如果是旁人肖想他的正室,他肯定不能容忍。但是,星晚毕竟不同。他愿将自己最好的都给她,包括阿荀。他与南荀少年夫夫,一路相伴到如今,他自是爱重于他。可是,星晚与南荀在一起,他竟不觉有任何不妥。她像女儿、像情人,像是他与南荀之间必不可少的一个人。没有她,他们闲散的退位生活,怎样都觉得寡淡无趣。情爱是自私的、排他的,但他愿意与他共享她,也愿意与星晚,分享南荀的爱。
隔bi的君上与星晚,一个床上、一个床边,睡得没心没肺,全然不知曾经那个天下至尊的男人,心里千回百转的情思。
睡至半夜,君上觉得hou咙干渴,口中低哑喃喃,“水……嗯……水……”
星晚睡得浅,立刻睁眼,听清君上的呓语,便要起shen倒水。叵耐她一个姿势久了,四肢麻木,动作又大了些,连她带矮凳,“咕噜噜”一起摔倒在地。
君上睁眼,看到睡眼朦胧的小姑娘,动了动嘴chun,“你怎么在这儿?”
星晚rou了rou关节,爬起shen,从小炉上倒了杯温水,颤巍巍送到君上面前,单手将人抱起来,一点点将水喂进去。
喝了水,君上清醒了些,“你知我生病,特意过来守着?”
星晚放好茶碗,又坐会床前,“是。你继续睡吧,我守着你。”一边说,还用手背摸摸君上额tou,“还是有些热。”
君上目光涌动,“别坐着了,到床上来。”
星晚本能拒绝,“没事。你睡你的,不用guan我。”
君上抿了抿chun,“你的手好凉,被窝里nuan和。”
星晚:“我不冷。”
君上轻咬贝齿,“本君需要降温。”说罢,伸手将星晚拽上床。
星晚的意志本来就没多坚定,又是曾经肌肤相亲过的人,被他一拉,也就从善如liu。
床帐重新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