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窝的火气骤然烟消云散,他无语地看着她,拿她没辙。
莫重长叹气,许久不言,最后才问:“我帮你宰了她如何?我是认真的,何止害你脸上落疤,她欺辱你不止一两次。季山逢的夫人,我不便直接赐死罪,但法子定是有的,私底下解决了便是。”
他是真的失望,失望到不想面对她,一直看着湖面,觉得自己何止自讨没趣、自我感动,还要自暴阴险恶毒的弱点让她看扁,简直愚蠢到家了,他今后都不会那么了,免得她明白他太多了,看穿了他,便不再喜爱了。
说真的,他已经习惯了,她会读心术似的,在她面前,他的心情,就像全抄写好的纸张,一览无余。
然后他了,裆支起个小帐篷,他无可奈何地瞪她,她则一本正经地表示:“可让士兵走得远些。”
“额上的疤是怎么回事?”问她,只是确定,他其实已经调查得八九不离十了。
此气得火冒三丈。
白若晚淡淡:“妹妹不慎推的,她因西北大都督的婚约而记恨我。”
莫重定定看着她,又羞又急,但……
“那些感情又岂能有假呢?实则你什么我都是喜爱的。”白若晚突然说。
“得了得了!不提了便是!此事就当没发生过!”他白她一眼,“你当我是什么人?是不是最近没在榻上折腾你了,你自己倒想起那些了?你其实也喜欢?是吧?”
白若晚摇。
白若晚脸上不见什么感动,她冷:“此事我并未放在心上,也不觉得脸上有疤有何不便,皇上不必为此执着,实则我并不愿意你怀如此发心行事。”
莫重自然感到失望:“我不懂,我以为你至少能够领情。”
他来钓鱼,所以封山了,不远百十来号士兵守卫。
本质上,事实就是如此简单,他什么她都会喜爱。只是他习惯了,习惯了权衡利弊、猜疑人心,往往旁人话音刚落,他就习惯地琢磨起前因后果,分析了往后,又分析了从前,再绕上几个弯子,最终得出些什么论断。
他刚想钓鱼,白若晚忽而起,她的衣裙把他眼前全遮住了,他顺势又放下鱼竿,刚抬想看她要干嘛,她的就落在他脖子上――她趴在他肩上他脖子,在此地。
“罢了,权当我自以为是了吧。”莫重不想再提了。
你无论怎么,皆是爱意的展现,我又岂会不喜欢呢?
“恩?你不愿意我为你打抱不平?”
他不信,不信别人,更不信他自己,看似机关算尽、实则孤立无援地活在这世间,表面看上去,边还是有几个可信赖之人的,实则关键时刻,就连自己都是靠不住的。这便是他要的帝王路了,一切人等,全成了棋盘上的冰冷棋子,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如此,便不得不日日夜夜活在警惕与恐惧之中,简直尝尽了那生之苦。
白若晚的魔爪穿过他的前襟探到里衣又伸到膛,碰到他心口的位置,摸了又摸。
这会儿莫重真是把她掰开碾碎的心都有了,但别说,还真考虑了一下她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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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莞尔一笑:“喜欢啊,我几时说过我不喜欢了?”
她挽起他的手臂,心疼了似的:“我不愿你有那么深的恨意。我不愿意,因为对你无益。”
“你家里没人你吗???”
“白鹭就算了,你爹娘呢?不一?”
“我真不知你出嫁前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他斥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