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琪最先逃回了白府,窝父亲听完这些,不发一语,仍是母亲说了算数,但利益面前,刘氏却再不偏向于她,只冷冷:“此事如何上奏呢?白家的脸还要不要了?要我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不外乎有些怪癖罢了,那是你的丈夫,你自然应该宽容忍让,二品大员的荣光还在,你又不少了什么!至多我和你父同他说说,莫要再打你便是。另,你是如何逃回来的自己心里清楚,为妇人,贞尽毁,父母夫家愿意留你,已是大恩大德,万幸还有这层利益关系在,季山逢纵然心里再有气,也不至伤你命,你需感激父母,更要时刻感激你的长姐,若非是她在后如鱼得水,千恩万,就连季山逢也不得不忌惮,以你这污糟子,夫家杀了你,我们又能如何?!”
向来锦衣玉食的白若琪哪里懂得柴米贵?十两银子很快就大手大脚花了或被人骗去了,往后的路,又是靠的子走下来,得知了要走水路,便跑去跟那五十多岁的船夫苟合,饿了便去找伙夫,睡在破庙里,被人糟蹋了反而还讨好了对方,让别人送了她一程,也算是千辛万苦了。
隔日,白若琪醒来,哪里还是那风光大嫁之人?上全是血迹各种污渍,无人伺候,上的伤也没大夫,再一看,正是糟蹋她的那三个男子负责看守自己,白若琪就这么赤被捆在榻上,谁人想了,便可糟蹋她一宿,哪里还有什么嫁妆呢?早都被季山逢夺走了,西北边疆,天高皇帝远,大都督置自己的妻子又算得了什么?
白若晚只冷冷说了句:“我累了,送她回府吧,稍后我写封信,枫叶去带给母亲就是。”
那三人里,有一姓黄的人尚存,多日相,跟她也有了些感情,不忍一妇女受迫害至此,便答应,要是典当了值钱,够他后半生衣食无忧,他便偷偷放她出去,自己则带着钱财远走高飞,最终这人倒真说话算话,玉钗当了二百两,他给了白若琪十两当路费,自己带着剩下的跑了。
“如今我怀了孕,却不知孩子到底是谁的?姐姐,我命苦啊,你可一定帮帮我!让我跟他和离了吧!我可万万不想再回去了!!”
白若晚冷:“凡事都有因果,你会遭遇此事,并非没有原因。我至多让你留在京中,不再回去,少受些肉之苦――这苦,你已算是受够了。至于和离,暂时是不可能的,权利荣耀至人迷失,只他还是二品官,父母就不会同意,皇帝也不会,你目前是正他关键的一步棋。这些人执念未去,他们不到真正关注你,只会在必要时刻牺牲你。你应自我珍重,方可改命。”
白若琪哭诉:“母亲竟然要打了我的孩子再送我回西北,天!那个活阎王!”
白若琪――也就是浅鸢的师妹子娴,她和季山逢两人乃是累世因果,此前曾有一世,二人成了夫妻,届时朝廷昏庸,各地百姓困苦不已,地痞抢了他家的地,也无说理。白若琪投生那女子有几分姿色,也明,一看家里没了地,顿顿揭不开锅,便动了些歪心眼,暗中跟地痞好上了,从此吃饱喝足,反倒瞧不起自己那无能丈夫,地痞更瞧不上那窝废,二人常在他眼子底下眉来眼去,最后干脆把他给药死了。可那绿帽子的却是真真切切爱着妻子的,即便妻子跟别人好了,他虽生气却也觉得,是自己给不了她好生活,这样倒也不错。可惜的是,他就这么死了,死了之后才知是妻子和情夫联手毒死了自己,纵然神仙也并非无情,实则神仙反而有情,要比凡人深得多了,那是凡人难以置信的情和义,最后那人就连神魂都受了损,未来很多世里,都隐约恨着女人。
“是,父母令我寒心至极。”
“和离?当初你不调查清楚,凭着一届虚荣就执意要去,你指望我怎么帮你呢?到这一步,父母都帮不了。”
女子不过和生育的工,除此之外,下贱如同猪狗,若是样貌好些,能让他得些虚荣,他还不至于打得太狠,丑的,如何羞辱也不为过,分给下,他还看个刺激。
“是!”枫叶。
用,能让她快速听话,且他本来,就对女人如此残忍。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非得跟他和离不可!我难是没尊严的吗?姐姐,姐姐,你如今冠后,岂能看旁人羞辱我至此!若……若非是我,倒霉的本应是你!我毕竟替了你,我受的苦都是原本你该受的!没有我,你怎么入的,怎么当得了皇帝的妻子?”
不日后,季山逢过来让她写份家书,告知父母自己一切安好,并向父亲请求,要他想办法提军中一人入朝为官,她岂敢不照他说的去?时而手慢了些,还要挨一巴掌。
万幸白若琪却是个能折腾的,没有轻易放弃了,她只好用尽法子讨好那看守三人,后又在随的行里寻出从前白若晚送她的陪嫁礼物,那副云玉钗,当初看时不觉得如何,但恰是这东西,低调平凡至极,以致季山逢的手下搜刮她随物件时看走了眼,还以为是个便宜货,便没拿。
白若琪哭嚎着,不甘着,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