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生的指尖划过袖刀的宝石，在她的衣袖边停了一下。他睁开眼睛，直直盯着关绮的脸。他见得不多却从未忘记的、想要永远刻在心里的脸。

        然后是书架旁，小榻上，甚至是直接躺在冰凉的砖铺地板上。

        「真的吗？」关绮问。

        瑶生通常能及时逃走，不必在屋内听着。但是也有来不及的时候。两人情到时，想再一步些花活，也会喊瑶生来搀扶一把。

        年轻时花痴狂客的经历，让关绮不知听了多少骠子「天打雷劈」的誓言。她自己也不知同多少人说过多少遍，用鼻子一嗅都能闻出几份真假。瑶生的回答只有两个字，却比那些断发结节的海誓山盟份量更重。

        「瑶生看过别人，这双眼睛也就脏了。」关绮凑到他耳边说，「我可不想你用它看着我……的子。」

        少年的眼里已浅浅有了泪花，反映着月色，正如两片仿星空的琉璃瓦。

        「真的。」瑶生点。

        璐生和瑶生两人并非亲生的兄弟，从小到大一起养着，长相才艺倒是比亲兄弟还要接近。关绮在璐生被赎之前点过他陪酒，本想借他缓解对瑶生的思念，却发现而人个实在大相径庭。

        他没法对关绮说出那个「没」字。

        「好。」他说。

        瑶生闭上眼睛，等待她的审判。

        姐姐在挑选双子的时候，想必也是因为这点才挑了瑶生吧。瑶生看自己的眼神里，除了爱意一无所有，恍惚间竟然让她想起了关纨――

        还有什么选择呢？

        瑶生有些士子的矜持，和关绮那位正夫未出阁时有几份相似。璐生则是十成十的窑子派，几杯酒下肚便成了春日的小犬，小伏地向春客讨要金钱与怜惜。

        瑶生从关绮手中抢过刀柄，眼睁睁看着那寒光入自己眼睛。

        「你是没过，」关绮的外套出一把袖刀，翻舞在她十指之间，「可你没看过吗？」

        她把袖刀进瑶生手里，「剜了它，我便直接带你回家。」

        作为日常的消遣，璐生刚刚好，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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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冰凉爬上了他的脸庞。是那把镶嵌了宝石的袖刀。

        关绮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哪有人把伎子同进士小姐相提并论的。

        而且他说话的语气……

        厉大人把他当件家，摆在书房里伺候，什么事情也不避着他。正夫不得，插手不了后院的事情，她事从来只看自己心情，有兴致了便喊侍儿钻到书桌底下……

        「么――」

        「那就是有咯？」关绮问。

        刚嘟囔出一点声音，瑶生就忽然咬住了自己的。

        她转过去，掐着衣角自言自语，「都打包好送到我手上了，还能深思熟虑着把人扔掉……再懊悔，后果也得自己担着。」

，「果然。」

        看过？

        好像姐姐。

        瑶生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只听到了「懊悔」和「丢掉」这些字眼，连忙为自己解释。他心里一直只为关绮一人，在厉府媛主向人炫耀的应话鹦鹉，从未过对她不忠的事情。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