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安顿好升阳，便告辞离去，留她自己在家倒时差。

        升阳：“你没有向她表白吗？”

        其实，升阳对陈意羡没什么敌意。相反，对方姣好的面容，楚楚可怜的姿态，让她颇有好感。这段时间，升阳也想明白了，她和元爸爸是亲生父女，不可能真的在一起。光是这份惊世骇俗的感情，已经让她倍感负罪。那么，元老爷边至少该有个相伴的人。是吴宥还是陈小姐，或者是谁，都没有关系，元老爷觉得开心就好。反正她和元爸爸之间是不可分割的关系，除了其他还有亲情。升阳出门，元老爷会为她准备好一切，事无巨细；升阳总想着离开家，但离家第一天，便开始思念。这样的羁绊，没有人能替代，美好又禁忌，热情猛烈却又能细水长。

        升阳闻听此言，心都要揪成一团。苏医生这么快就压抑不住情绪，想要亲手揭开自己的伤疤了吗？之前无休无止的工作，也是为了麻痹自己吧！升阳心疼地说：“你说吧，我任何时候都愿意听。”

        苏彦清长叹一声，带着一丝颤抖，或者说，更像是抽泣，“升阳，你说过，如果我想倾诉，你会是很好的听众。现在，我想说了，你还愿意听吗？”

        苏彦清：“我刚进入浙大的时候，迎新会上，她代表学生会发表演讲。那时，她特别清纯，浑都发着光，自信又有魅力。因为那次演讲，她成了大一所有男生的女神。”

        升阳一觉醒来，已经是后半夜。中国比瑞士快7小时，苏黎世那边应该是晚上8－9点。元老爷在什么呢？自己和吴宥相继离开元氏城堡，爸爸会不会感到寂寞？好在，他边还有个年轻漂亮的未婚妻。

        公寓的冰箱里，和班夫小木屋一样，应有尽有，她为自己了一份早餐。

        这间公寓是元老爷为升阳特别准备的，二楼也有个卧室大小的衣帽间，但衣物只准备了春夏两季。元爸爸的用意不言而喻，办完事赶快回来。

        小薇下午要来她家，晚上一起出去吃饭。

        升阳看了看表，“苏医生，你那边是凌晨一点吧？”

        升阳知苏医生生活非常自律，一般晚上十点就会入睡，她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彦清：“只要远远看着她就好，我不敢奢求其他。可是，在大二下半年，林师姐被学校保送到瑞士读研。因为要学习语言，她提前去了苏黎世。本来，我父母想等到我大学毕业，送我去波士顿读研究生。林师姐走后，我一心想离她更近一点，想着在异国他乡，会不会因为同样来自中国，能更亲近一些。但是，我父母不同意我来瑞士。因为瑞士是多语国家，语言压力比较大。后来的

        苏彦清：“没有，当时我觉得，向她表白都是对她的亵渎……每次校园活动都能看到她的影。偶尔在食堂、图书馆和她偶遇，我都能开心一整天。”

        升阳：纯情又卑微的小男孩。

        升阳进门的时候，她的私人家和女佣向她行礼。家说，有什么事尽吩咐他去。女佣负责升阳暂居成都期间的清洁与一日三餐。当然，如果升阳不希望被人打扰，可以通知家，告知女佣什么时候不用前来。

        早晨，升阳一扫旅途的困倦，神满满。只是昨晚，长夜寂寥，她第一次有了萌动的望，却又无的放矢。后来想到苏医生，连那点微薄的望都消失了。

        漆黑暗夜，总容易滋生各种遐想。升阳不敢去想元老爷的，想苏医生似乎又有点鞭长莫及。想到苏彦清，升阳便开始憋气。苏医生曾经的遭遇，升阳没办法改变，如今更不适宜主动提起。但愿他能看清林苑的嘴脸，在对方请求他帮助的时候，能够果断拒绝。升阳能看出来，苏彦清不愿提及林师姐，想要极力忘记。但是想忘记，不正恰恰说明不能忘怀吗？而且，苏医生见到林苑的时候，升阳也感到了强烈的情感波动，那里面不只是恨，似乎还有说不清不明的情绪，升阳很担心他。

        这座大厦也有送餐服务，厨师是私房菜水准，升阳也可以自己点餐。

窗，可以让主人欣赏成都各个时段的美景。打开大门，左手是开放式厨房和岛台，正对着门的是沙发和电视。沙发后面，有个小错层，两级台阶之上是书房区域。书桌右边是一架铁艺楼梯，上面则是升阳的卧室。楼上楼下均有卫浴。

        白天的时候，升阳一个人在家，享受温柔的春光和睡睡醒醒的闲散。

        苏彦清嗓音有些沙哑，“你还记得林师姐吗？”

        苏彦清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压抑，“是……我睡不着。”

        升阳在床柜上看到一个相框，里面正是元老爷和她的合影。升阳抱着相框在床上了一圈，刚离开一天，她又想念爸爸了，怎么办？

        升阳：“记得。”

        下午两点，升阳正在浅眠，手机铃声响起，是远在芝加哥的苏医生打来的。电话那边，似乎在下雨，雨声透过隔音玻璃传进听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