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的愧疚。

        她打算弥补这份亏欠的方式，是听他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情，了解了解他都了些什么。不过很快她又后悔了：后院里的男人有什么新鲜事情，无非是争风吃醋或者美容保健的无聊见闻，不一会儿就哈欠连连，想要睡觉了。

        「――贵卿前日赏的东西，也按照大人的吩咐，差人送给黄乐师了。」郑迎霖见她有了困意，赶忙把最在意的事情问出来，「若是贵卿问起……」

        「放心，他不会再见你的。」纪如得拍了拍他的脸颊，「送首饰不过是看你亲切，再同你讲话就是自降份。」

        纪如得又想起当初姚明璞发现迎霖时的得意模样，以为捉到了自己的把柄，笑出了声，「你若是了那件东西，才是在狠狠地打他的脸呢。」

        被她直接点出份低贱，郑迎霖心里绝称不上好受，「可你还让黄儿带到傅家男眷的聚会去。」

        「不该吗？」纪如得冷笑一声，「明璞君手里给出来的东西，就只让个教坊的乐师用着。」

        郑迎霖犹豫了一会儿，趴在纪如得肩上，压低声音说到：「大人不该与贵卿交恶。」

        纪如得翻了个白眼，「姚明玉算个屁的贵卿，三出凤的贵少而已，也就是讨陛下喜欢，改名加封打包嫁给傅持玉，为圣人看中的那位血罢了。」

        想起今日那位趾高气昂的样子，她更是气不打一来，「傅持玉也是个猪脑子，除了吃喝玩乐屁都不懂。看姚明玉大度，还以为自己驭夫有术，沾沾自喜，好不令人生厌――」

        「大人。」郑迎霖的手指轻轻点在纪如得上，「迎霖失言了。」

        纪如得将他的手指入口中，抵着他指腹的茧子弄，闭上眼睛不说话。

        她刚才确实多嘴，可她实在忍不住了。当年到傅持玉手下事，答应要在三年内将傅家扳到凤媛那边，谁知皇帝也早有考虑，特地挑了姚明璞赶在她之前嫁来。

        三代凤的皇家里，除了心澹，也就是他最出色。帝王家出，母家又肯当靠山，饶是纪如得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手段，有几次真的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现在她甚至怀疑，姚明璞是不是动过手脚，好让傅持玉前两胎都是儿子。眠花宿柳的贵女若是有了继承人，大概率就不想再受生育的苦了，又怎么会给他插手军务的机会？

        前日姚明璞差人送来的鎏金首饰，她就不敢放心让郑迎霖用，早早找个借口转手出去了。

        「傅持玉肚子里最好是个不带把的，」她叹口气，「姚明璞再放肆，也得乖乖在家照顾女儿。我是真想立收拾东西找姐姐去。」

        「纪大人已经走了吗？」郑迎霖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