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得的手越来越不老实，不一会儿就把他的里衣拆到了一边。

        水声渐起，她的手也不再老实地压在他肩上，而是如水蛇一样钻进了睡衣的领口。动作不是抚摸而是按压，像是要在他上打满她的印记一样。

        「可是――」

        「啊迎霖――」

        温存多半仅限于今晚。

        「我……」郑迎霖只觉得自己浑僵不能动弹，细密的汗珠直从面下钻出来。

        纪如得哼了一声，「也得人家看得上你。」

        等到明日太阳升起，男人依然会担心和他想像的新人将他扫地出门，女人依然会怀疑枕边人只求钱权。

        她还想说些刻薄的话，抒发心里那不畅的情绪。临到开口，余光看见郑迎霖脸上的泪痕，忽然又心了――

        「长姐自己也有苦衷，」她果断地打断了郑迎霖，「只要我想，她就肯帮。然而仔细想想，或许还是梦卿强一些――」

        郑迎霖的眼泪又早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听她说了这话，更是止不住地落下来，让丝绸包决明子的枕了一片。

        可这害羞又不敢害羞的样子，可不是纪如得最喜欢看到的吗？

        「你怎么就哭了。」

        「这可是迎霖自己说的，」她笑了，「尽心尽力，不敢有半句怨言。」

        这句话是假话，两边都心知肚明。然而对彼此的真心，却好像两边都蒙在鼓里。

        过门以后，他每天醒来就可以不用那么害怕，担心自己年纪已大，随时都要被纪如得扔掉。他也不必再受仆役的气，甚至在乐师面前也能多些底气。能不能在四六年时挣到一个名分，着可是关系他一辈子的大事。

        ―

        「是真的，」纪如得笑了，「姐姐婚期定在明年春天，等过完元宵，我就安排你到京城去，让你作为新郎的小叔出席典礼，好不好？」

        郑迎霖不知她为何忽然转了态度，只能小心翼翼地顺着她的话，「大人要是实话实说，纪大人一定瞧不上小的。」

        没说出口的话是：若她见到了你的模样，说不定才会反对呢。

        「我是说过要你过门。」纪如得躺回了自己的位置，「在床上哄人的谎话说多了，连我自己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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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迎霖是她用了七年的枕边人，今晚又格外热情似火，纪如得只觉得自己被他抛上了云端，再降下来后，浑骨都酥麻散架了。

        她坐起来，点燃床的蜡烛，探进床里。郑迎霖不仅在泪，而且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已经生出了几颗细密的血珠。

        还得再吓他几次，或许还能比今晚更动人。

        只不过对于纪如得来讲，那最多只是一个侍郎的名分而已。她差点与皇帝的儿子成了亲，把谁领回家也都不算是大事。

        「若你母亲好歹是个举人，」纪如得靠在郑迎霖肩上，品味着高的余韵，「若你好歹识字，我早就把你的名字报回族里，也不必求姐姐帮我开口。」

        「大人……」

意，「你还想把我踹了去攀状元吗？」

        「大人是要雇我个家的仆役吗？」郑迎霖还有些赌气的意思，却没有反抗纪如得的动作，「小的必然尽心尽力，不敢有任何怨言。」

        她吓得把蜡烛跌在了地上。然后立上了郑迎霖的嘴，淡淡的咸腥味在她口中漫开。

        那又如何呢？起码等到纪如得迎娶正君之前，他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女人柔的碰到了他的牙齿。郑迎霖不敢让他受伤，只能松开牙关，让她进入口中，狂风暴雨般掠夺所属的一切。

        「啧，不开玩笑。」纪如得摇，「我早和长姐提到过你，她已经同意了。」

        「哪有人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的。」郑迎霖偷偷摸了一把眼泪。

        他好不容易才逃出了纪如得铺天盖地的吻。

        纪如得说完立看了一眼郑迎霖，后者的表情显然是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她有些哭笑不得，「――诶，你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她搂上郑迎霖的腰，半压在他上，亲他的耳朵，「你主持后院那么久，我怎么离得开你。」

        「大人不必为我这么，」郑迎霖搂着纪如得，感受她上残留的油味，觉得无比心安，「迎霖只求在大人边伺候，不在乎名分的。」

        郑迎霖赤地躺在床上，像一只猎场上的兔子一样，被纪如得上下扫视，非常不自在。他下意识地蜷起了双，试图隐藏已经半的阳物，可是七年过去，他也不该继续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