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亚开口,却再一次被信生打断,「我想,这对书亚而言也不算是坏事。」
博媚熙明显失去了兴致,点附和了一下信生的话,目光却飘向了别。书亚再愚钝,也能从博媚熙的神情中察觉到不对劲。
「我也觉得博小相公气人的。」纪匡蕴说,「借着拿酒打发我走,转就是要你离我远点,是不是?跟了洋人几年,连忠义二字都不知怎麽写了。」
书亚当然没有走向纪匡蕴。小姐们在这种时候总该主动一些,她是在书亚气得冷笑时出现在他边的。
不想回应,他挽起了博媚熙的手臂,请她把自己带到舞池里去,以此躲开书亚质问的凝视。
「这么不会喝酒,小心被人占了便宜。」纪匡蕴也不恼,把手帕扔到书亚肩膀上,淑士地往后退了一步,「别人给你的酒,肯定是要灌醉你的。」
越往细想就越没有底气,站都站不直,全的力气都压在了手指上。高脚的香槟杯本就气,细长的玻璃绞在他手指间,「啪」地一下断成了两节。
「可――」
「小心。」纪匡蕴后退一步,顺手将书亚拉近自己。
面前又出现了一只手帕。
「纪小姐之前托过我一件事,她想找个位会法语的助手。」信生说,在「助手」二字上稍微加重了语气,「我好不容易才请动书亚来晚会,当然要抓紧时间介绍他们认识。」
「谢谢。」书亚没有抗拒纪匡蕴的帮助,甚至捡起她的手帕,用它干净了手上的酒渍,「还有对不起,把它弄脏了。」
「香槟?」她向书亚伸去一只酒杯。
「她想找个姑――」
「――孤儿出的,读过教会学校的。」信生接过了书亚的话,「你们同事里不是也行这样吗?纪小姐也想赶这一趟时髦。」
「咳咳……」
书亚又想起信生貌似苦口婆心的劝诫,似乎比刚听到时开窍了一些,居然点了点。
他被自己的失态吓一,下意识松手,酒杯就掉在地上,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我以为我不该招惹纪小姐,」书亚冷冰冰地说,「我以为我应该和你一样。」
这句话里的「别人」,值得就是博媚熙,这点书亚清清楚楚。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对面的?她都看到了什么?
「当然不是。」纪匡蕴摇,可语气又像是爽快地承认了,「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福公子。博媚熙还算其中长情的。」
这时书亚才看清纪匡蕴的脸,手指在丝巾上过,最后还是没捡起来。
书亚也不来人是谁,抓起酒杯就往嗓子里猛灌。兑了果汁的气泡酒并不呛人,可是修士养大的福书亚本没喝过酒,一口气全吞到肚子里,没等味上来就酸了一鼻子。
这句话彻底戳破了书亚的威风。
吊灯下的一小片阴影遮住了信生的脸,刚好掩盖了他的五味陈杂。
来的红酒。」
出于淑士的礼仪,她面带微笑地向对面的纪匡蕴挥手示意。可拉着信生回之后,博媚熙脸上的雀跃欢欣就消失不见了。
「是吗?」博媚熙的声音有一点点失落。
「啊!」
「但是博媚熙一来,他就换了张脸。」
这个「以后」有些意味深长,书亚不想给她明确的答复。沉默着思考片刻,又把话题转回了博媚熙那里,问她:「博小姐……博小姐把信生气得半死,也是你故意设的局?」
他知的,博媚熙一来,信生就换了副面孔,关于纪匡蕴也换了副说辞。
「不要紧,」纪匡蕴说,「以后再还也行。」
书亚感觉他话里有话,警觉地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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