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皇次女槿华和亲匈的圣旨昭告天下。同天,承徽晋封为妃的懿旨晓瑜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承徽氏,行温良,勤勉柔顺,克娴内则,敬慎居心,久侍闱,率礼不越。着即册封为恭妃,钦此!
不可能的,但槿华有时还是会幻想嫁给他。不过想到离后便能离那人再近一些,槿华便又有些期待,不过如今这些矛盾与期待都化为了泡影。
“槿儿,圣旨未下,未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临川王垂着苍白的劝解,他也知,适龄的皇室女子唯有槿华一人。
“槿儿,别离开我,”临川王用外袍裹住槿华紧紧抱住她,将埋进她的颈间,“我们远走高飞好不好,我不是临川王,你不是公主,也不要那劳什子和亲,我们就当一对普通的夫妻好不好。”
“槿儿今生与皇叔无缘,只盼皇叔不要忘了槿儿,我们来世再夫妻。”槿华的泪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槿华的母妃承徽资质平平且为太后所赐,因此一直不得父皇爱,明明是与张贵妃一同受封的才人,如今张贵妃已追封了皇后了,而自己的母妃熬了这许多年资历才不过是个小小的承徽。
槿华下发间的金簪,用锋利的边沿割下两人纠缠的发丝,放进香中递给临川王。
毓华已定亲,其余各宗室女子不是年龄太小便是婚事已定,算来算去最合适的和亲人选竟只剩槿华一人。
望了眼坐在席末,正对着父皇新方才人赔笑承徽,槿华加快了脚步。
“皇叔何必说这样的话哄槿华呢,”槿华回望着临川王,见他情绪低落又忍不住心,“难得见一面,皇叔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槿华说吗?”
“槿儿,我多希望我们不是叔侄,不是生在皇家……”,临川王紧紧搂着槿华,眼眶有些发热。
“槿儿。”临川王握住槿华拿着香的手,声音有几分哽咽。
“槿儿……”风散了临川王的叹息,夜色淹没了槿华的背影。
“皇叔自重,”槿华别过脸去,“中人人都知槿华即将和亲匈,皇叔又何必再来招惹槿华。”
良久,两人分开,长发却纠缠在一块儿无法分开。
“槿儿。”临川王匆匆赶来,脱下自己的外袍为槿华披上,却被槿华侧躲开。
那父皇的新不过是个小小才人,母妃承徽之位再怎么也不必对她毕恭毕敬,不过是盼着方才人为自己在父皇面前求求情。可和亲这等国家大事,又哪里是几句枕风所能左右的。
“皇叔……”槿华也拥住临川王,即使知这不过是痴言妄语,忍了许久的泪终于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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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华垂眸倚着朱红的栏杆,侍女青儿守在不远。许是夜里风大,槿华悄悄红了眼睛,又立刻用帕子拭去眼角的痕。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槿华喃喃自语,她的眸子仿佛盛了月色的湖泊,忧郁又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