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的汗水刚掉,布巾一离开,便又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参汤呢,让东家喝下去。”陈大夫指挥着人将提神的参汤端上来。
“我来。”晏晩接了汤盏,而这时的程维予已经是疼得神智模糊,齿关紧紧咬着,本喂不进去。
没有办法,她低喝了一大口,俯覆上男人的,程维予下意识地推拒,但他还能模糊地辨认出这是晏晩,又怕伤了她,不由松了紧咬的牙齿。晏晩趁机将汤哺了进去,来回多次,一碗汤,洒了一小半,也算是喂进去了半碗。
晏晩的一收起来,程维予又紧紧地咬住了牙齿。
“还没好吗!”晏晩心疼极了,爱怜地摸着男人汗的脸颊,不由焦急地问着陈大夫。
“快了快了,下已经开了六指了!”苏稳婆是城中接生的好手,程家下了重金,早早就将人接进来住在府中。
“唔嗯——”程维予颤抖着半坐起来,肚腹迅速地往下蠕动着,才坚持了一下,他便脱力地倒回床榻。
“东家这样可不行,调整气息,慢慢来,气……呼气……”
稳婆摸上不安蠕动着的肚腹,颇有技巧地施力往下抚去,眼睛时刻望着又开了不少的产门,羊水涓涓地着。
现在产还比较好生,若是羊水尽了,只能靠孕夫自己干生,那可就不好了,往往有难产的风险。
“东家,听我的口令,我说用力你便狠狠地往下施力。”稳婆又往那产门探了探,开得已经差不多了。
“一、二,用力!”那有力的双手不断地往下抚着,晏晩看着都疼。
“唔嗯——”程维予紧咬着,双眸紧闭,汗水混合着泪水不住落。
“一、二,再来,用力!”
“唔!啊——”他的角破了,渗着艳红的血,忍了许久的程维予终于嘶吼出声。
“再来再来,摸着了!”
程维予撑着子艰难,晏晩看着难受又心疼,只能半搂着他的子着急。
“生了生了!”稳婆喜悦的声音响在房中,连在房外的晏母也听得清清楚楚。
随后,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响彻了整个黑夜。
“恭喜东家,贺喜东家,是个小少爷!”
程维予脱力地躺在床上,下一片麻木,已经浑然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累,想睡觉,但他还是撑起了沉重的眼,转向外侧,迷迷糊糊地看到晏晩蹲在自己床边。
“给我……看看孩子……”有气无力,这已经是他强撑着了。
稳婆熟练地给娃娃洗净,包上柔的包裹,横抱着放到程维予的侧。
刚出生的孩子红红的,并不漂亮,也看不出像谁,但初为人父人母的两人见着,心中却不由升起一神奇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