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说,时间还是会淡去一切,一开始常驻这家酒吧的目的已经逐渐模糊,只剩下常年累月留下的习惯。
言淳从最底层的员工慢慢往上,慢慢变得圆,慢慢学会上虚伪的面。
酒吧总有很多年轻人来聚会开趴,看着他们,言淳总会想起那个坐在人群中也依旧泰然自若,与她完全不同的男人。
她犹豫地问出口,句句斟酌,害怕说的那句话就冒犯了人家。
她懦弱,自卑,需要伪装来让自己变得坚强。
互相推脱了一阵,言淳都为此感到汗颜,是……真的很奇怪,是真的跟他没有关系。
言淳也跟着朝他鞠了一躬,“是我该说抱歉,拿了你们的酒。”
这给点人也渐渐多了起来,间或会有几声嚎叫或者起哄声响起,她耳尖微颤,突然回看了看人群中间。
这个夜晚没有发生太多太过的事,但是言淳确实一路昏沉地被送上叫来的出租,然后回到公寓,倒在公寓那间狭小的床褥上。
这样的问题,她问了即将离开病房的护士。
但也不该是他歉啊。
第二天早上还有点事要,晚上还是直接回去算了。
护士说,并不知是谁付的医药费。
言淳心里过无数想法和应对方法,都没有哪个合适。
她开始神游,在脑子里过一天发生的事,谁的项目怎么样了,朋友跟她的交往对象有进展了,隔家的阿姨生了个大胖孩子,每天晚上哭啊嚎啊。
她就这么提心吊胆了一个吊瓶的时间。
他微低这,似乎想说什么,却恰好与她抬的时机合上,他的嘴过了她的角,两人双双一愣。
后知后觉的,火烧到耳。
“你……有什么事吗?”
后来她才知,那天晚上之后,庭聿就出了国,那一夜是他们的初识,也是初次别。
不过她也问不出“请问您大冒险的内容是什么”这样的问题,也只能顺其自然,让他自己开口。
一群学生。
人的酒。
后来她才知,男人叫庭聿,是酒吧的常客。
离开医院站在门口,冷风过的时候她才清醒了一点。
黑朗姆酒,是当时摆在他桌上的那瓶酒。
言淳又是无奈,这下更惨,不知欠了哪个混的钱,也不知钱该往哪还。
她这一晃,男人也跟着紧张,迅速的伸手一扶,把她扶得稳稳当当。
这般的前言不搭后语……应该是突兀?她一时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的话语,只是觉得那不应该,也没必要让他去。
夜风不散他们周的燥热,缺氧和昏沉代替输的麻木和脑袋的沉重,连嘴里的微苦都变成了津的味。
即便如此,她还是会抽空回到那天那个酒吧,枯坐上一晚。
她不了解庭聿,但滤镜总是让她对庭聿有太大的偏见。
但车,她必定不能上。
但显然事情并不如她脑补这般,甚至在整个打吊瓶的途中,他们都没有开口。
这天工作结束得早,言淳陪一个朋友逛街吃饭,到送人回家的时候还只是九点,她还可以打发一两个小时,左思右想,在脑子想出个结果之前,脚已经照着往常的步子走去,驻足在酒吧门口。
是致使他们产生交集的……信物。
简简单单两个小时消磨下来,也是很快。
大概是像这样的人,都喜欢把错揽在自己上。
跟熟悉的员工打了声招呼,点上一杯黑朗姆酒,撑在吧台上看一柜子的高脚杯。
摘下手背上扎的针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她在这里打药,谁付的医药费?
这个问没带太多情色的味,却像老情人一样缱绻,交缠,交换灼热的呼。
思及此,言淳又晕了一下,真的,好麻烦。
整个出院途中,男人总不远不近地走在她后,迟钝如她,也察觉到这保护的姿态。
更不知是谁先伸手,印象中,言淳的后脑勺被往男人的方向压,嘴被咬在稍显锋利的犬齿,细细研磨。
十一点前,言淳离开位子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被吧台的调酒师拉着说了会话。
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只是视线离开了手上的手机,对着她很认真的说,“我可以送你回家。”
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言淳总感觉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