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凝着她，不愿意分开哪怕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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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安苒把锅里刚刚蒸好的一碗汤给端出来，用隔热手套捧到了餐桌上。

        她又折返回了厨房，很快收拾出了简单的三菜一汤。主食是慢火熬制出来的稀粥，她想到顾惜一天都没吃饭了，可能喝点粥对胃好一点。

        她觉得顾惜实在有必要生气。换谁被这么锁上一天能不充满怨念？

        系着围裙的女生有一点居家的可爱，活像一只茸茸的兔子，搓着两个厚厚的大手套把瓷碗往前推了推。

        “一天没吃饭，饿不饿？”她托着腮，问他。

        白粥用很致的小碗盛着，表面撒着很新鲜的葱花，清香勾人。

        厨房溢出一丝香味来。

        他正对着对面楼的一片白鸽笼，看着晚霞之中的鸽子盘旋着飞起，又兜兜转转一圈飞回去。

        他很少看到姐姐上这样的一面――穿着茸茸的睡衣，系着围裙，在锅盖里扑涌出来的热雾之中小心翼翼地用隔热手套碰盖。

看她。

        只是答得语气很淡，话语里连点必要的委屈都没有。

        对面楼的白鸽又扑腾着翅膀飞出来。晚霞散去，只留下低垂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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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生俯，在她耳边开口：“……等姐姐生理期过去了，我要求一次补偿回来。”

        她踮起脚，咬了咬他的耳垂：“行，答应你。”

        杨安苒：“……”

        杨安苒都已经好了顾惜会大发脾气的准备，谁知男生居然只是一把把她给抱在了怀里，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

        ＊＊

        热雾蒸腾，在她瓷一样白的面孔上沾染了一点点。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多了些人间烟火味。

        这让她反而觉得自己想好的安话都用不上了。

        “饿。”他诚实回答。

        可顾惜的脾气真是好的没边了，被她玩儿成这样了，却依然在这样昏黄的落日之中抱着她。

        杨安苒一直看他把纽扣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这才问：“所以……一天的夹的感受怎么样，能说说么？”

        顾惜坐在餐桌边，衬衫敞着，松松垮垮盖在上，出大片肌和腹肌。傍晚的光线下，每一寸线条恍若雕刻。

        他的姐姐一直都太冷，连看人的眼神也总是像遥遥隔了很多距离。冷静中带着细微的打量，所有情绪不任何端倪。

        男生慢条斯理地把衬衫的纽扣一颗一颗地扣上，就好像吃姐姐亲手的饭，必须要有仪式感一样。

        没开灯的屋内，杨安苒把熬好的粥放在他面前。

        云霞舒展着，最后一丝日光慢慢沉入。他看了一会儿，目光又收回，落在了厨房里那个系着围裙的影上。

        “姐姐欺负我。”他声线低沉沙哑，透着成熟男人的感，虽说在说着撒的话，可却让她有一种被霸总裁拥入怀里的强烈压迫感。

        他就算是想要动手揍她她都觉得特别合理。

        “尝一下，不过要慢点喝，有点。”

        如完美的瓷，又如冰湖中的一个镜面。

        杨安苒坐他对面，在桌上点了一盏香薰蜡烛。白色的蜡在贴着标签的透明玻璃里沉默地蜷缩，只有跃的火光在黑暗的屋子内映在两个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