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龙凤双烛垂泪,丝竹声被挡在门扇外。
在嬷嬷走之后,祝英台缓缓仰躺在榻间,脊背后的花生和红枣硌得她肩胛有些疼。
由于药物的作用加上白日的劳累,她连挪动的力气都没有,之前维持着,不过是因为ma文才挟着她的腰,加上嬷嬷的搀扶罢了。
她怔怔地盯着朱红的帐ding发呆,凤冠的liu苏散落在鬓边,眼泪不可遏制地夺眶而出。
前世今生,她从未有这么强烈的,被家族抛弃的感觉,兄长估计还在外面推杯换盏,父亲和母亲这时估计正在夸着ma文才的修养学识……
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连她的异样都没有人看出来,或许看出来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难dao所谓的为了她好,就能牺牲掉她的个人意愿,斩断她的双tui,将她放在车ma上,由ma文才拖着她前行吗?
就算ma文才待她好一辈子,也不过是在养哺一个残废罢了。
这段日子的经历,让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ma文才对她的喜欢,怕也不过是喜欢一件尚算jing1美的qi物而已。
她gen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她也想要有人爱她。
“山伯……”
祝英台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恍惚间她回忆起上辈子山伯站在尼山书院门前转tou望向她的眼神,眉眼干净,眼神澄澈,温柔得不像话。
她之所爱,她之所慕,不过是有个男子,能不问前因,不计shen份,对她温柔以待。
她的眼前好似出现一束光,那束光拢成蝴蝶,扑扇着飞离婚房,划过一串莹亮的影子。
女子的妆容被哭花,泪水顺着眼睑往耳际淌,妆粉被冲刷开,反倒lou出底下莹白透亮的肌肤。
——吱呀。
门扇被推开的声音响起,带进来晚间的风,高台上的龙凤烛也随着抖了抖。
祝英台没有力气去ca眼泪,也没有心力去ca眼泪。
如今,她都不明白自己面对ma文才的时候该是什么心情,像以前一般冷言冷语?他毕竟救过自己的命,可要她和颜悦色,她也是zuo不到的。
ma文才提着步子,脚步放得很轻,慢慢靠近床沿。
他知dao祝英台抵chu2这场婚事,可实打实地见到她liu泪,依旧心梗到不行。
感情的事情,先来后到就那么重要吗?不guan他怎么zuo,都比不上梁山伯?
“英台,”他扶她起shen,让她靠在他的怀里,“这辈子你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
熟悉的沉香气息将祝英台笼罩在内,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听,五感好似自动封闭。
ma文才看着她呆滞的模样,心尖好似被人拧了一把,痛得要命。
他掏出一颗药,喂祝英台吃了下去,不论日后如何,dong房花烛总得补上。
喧嚣声远不可闻,高台上的龙凤烛静静地燃烧着shenti。
女子的脸被嫁衣衬得绯红,jiao艳得仿佛带lou的海棠。ma文才抱着馨香柔ruan,腹下涌起隐秘的渴望。
他拉下幔帐,呼xicu重,修长的手指解着女子的嫁衣。
祝英台被抬起下巴,强迫着吞咽下药wan,cu砺的药wan划过houguan,撑得她哽sai难言。
不过片刻,她的全shen就开始发热,眼前迷迷糊糊出现重影。
她仰tou看着ma文才轮廓分明的脸,柔和的灯光ruan化他的眉眼,竟给人一种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