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冯轶将手收回去，嘴包覆住刚才被她过的瓶口，结一一地——

        “……好的。”

        他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发得半干，浸过水的眉眼衬得五官更加分明。

        “我……”冯轶抬起，瞟见张若橙周亮晶晶的水痕，忽然忘记自己原本想要说什么了。

        咕嘟，咕嘟，咕嘟。

        “喝点水。”冯轶从包里摸出半瓶矿泉水，旋开，喂到张若橙嘴边。

        “嗯……”冯轶也学着她观察一周，复又低，发现手上的衣服已经被自己得不成样：“我……我去洗澡了，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点我带的东西。”

        终于，冯轶将水喝干净。

        她瞬间哽住，暗自消化片刻，才将那口水咽干净。

        可等他们进了房间，两个人在玄关挤作一，张若橙才后知后觉眼下境未免也太过暧昧。

        他手指一紧，塑料瓶被挤压时发出的咔嚓声，好像把周遭空气都一并压缩起来，让张若橙的呼也变得艰难。

        她仍站在原不敢迈步，明明手脚都僵到不知往哪儿搁才好，还佯作镇定地环视：“这是我家附近最好的酒店了……应该蛮舒服。”

        “想给你个惊喜，就没告诉你。下午没有我陪，是不是很无聊？”

        直到那声音断了，她猛然反应过来，飞快拿出一块糕点，囫囵填进口中。

        “才没有呢。”张若橙撇嘴：“不带你这个拖油瓶，我上分更快了。”

        “怎么不坐高铁来？”

        以至于他每吞咽一口，张若橙的心就随之轻颤一下。

度怎么都压不下去。

        “昨晚买票时就只剩火车了，好在时间也不算太长，就是一路上总在进山过隧，信号不好。”

        “是是是，你最厉害。”

        不待张若橙动作，冯轶率先绕过她走到桌前，卸下背包，窸窸窣窣地向外拿衣服。

        他动作实在太自然，张若橙进一口，才发现这水已经被他喝过。

        拌嘴之余，张若橙终于想起要带冯轶去附近吃饭，冯轶却说自己坐了大半天火车，没什么胃口，想先去酒店洗个澡再出来。

        等冯轶进了浴室，关上门，张若橙才暗松一口气，缓缓走到桌子旁坐下，在哗哗的水声中，望着他的背包出神。

        她一同他对视就立即撇开眼，目光绕着他肩上的水痕打转，糊：“好。”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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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生喝水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大？

        冯轶出来时，便看见她掩着嘴艰难咀嚼的样子，他走近，坐到张若橙对面的椅子上：“好吃吗？”

        哐当。瓶子砸进垃圾桶，仿佛也在张若橙心口重重凿了一拳。氧气重新钻进来，但鼓噪的心却越来越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