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之神色一顿,对上她的眼睛:“我不会害你的。”
“倘若王将军回来,囚禁母后的事,便瞒不住了……”宋钰压低了嗓音,接着张川之的话说。
沿途逐渐认清,王清盈神色凝重,问:“来这里什么?”
宋钰缓缓地走进暗得阴影里,出自嘲的笑容。
有的人,大约是天生下贱吧。
张川之微微弯腰,说:“太后娘娘金安。”
和绵延不绝的痛楚。
“有故人相见。”
“娘娘知难而进,川之不解。”
眼泪嘀嗒一声落在地上,王清盈锐地捕捉到他的脆弱,她扳过宋钰的肩膀,用鞭柄挑起他的下巴。
宋钰猛地清醒了过来。
张川之第二天再去的时候,王清盈有些讶异。
呵,原来是为这个。
王清盈松开手,发出重物坠地的闷声,她站起来,拍拍上的灰,拿起一旁的烛台转离开。
王家子弟大都在战场上,如果她现在把玉玺给他,王家上下恐怕只能掰着手指数活着的日子了。
“恭送陛下。”她边走边说,一次也没有回。
一个修长的影走进,王清盈昂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竟然是你。”
张川之:“王将军已经回军营了。”
张川之原话照搬给宋钰,宋钰怔了怔,敛了神色,疲惫地着太阳:“前线怎么样了?”
“一起去将士呢?”
张川之在地牢门口停住脚步,微微侧:“臣不便陪娘娘入内了,陛下在里面等您。”
王清盈绝食两天之后,宋钰终于妥协,把安碧送回寿延。
如意料般楚楚可怜的神情,王清盈怜惜地用另一只手护着他的屁把他翻过来,轻轻地着他被压红了的,看着泪眼朦胧的人儿,王清盈再次一字一句地问:“陛下想要什么?”
等王清盈走了,宋钰站起来,慢慢地穿上衣服,不时发出低咳。
“他要把哀家关起来?”
张川之端着碗坐下来,舀了一勺递到王清盈嘴边,王清盈眼睛里带着波纹看张川之,轻声低语:“川之哥哥……”
只是不知,宋钰又耍的什么花招。
“娘娘还是遂了陛下的心愿罢。”张川之又说,“娘娘知陛下心里是有您的。”
“承大人吉言,确实寝食难安。”
宋钰蹙眉:“北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碧怒眼瞪着张川之,怎么没看出来他和皇帝是一伙的呢!猫哭耗子假慈悲!
眼前的温柔原来都是假象,宋钰敛了表情,长时间跪趴让他大脑有些充血,他偏咳了两声,勉强恢复了自己的声音:“母后若是执意现在就知,咳咳,朕便说与母后听。”
王清盈耸耸肩,指指砂锅里的粥,张川之就拿碗去盛。
“传国玉玺,母后放在哪儿了?”
王清盈赶紧吃了口饭,表示自己命长得很。
“陛下先把这个谜团放一边罢,现在要紧的是,王将军既已平安归来,等北平复,回朝便指日可待了。”
“十之去八。”
她们还没说两句,门就被人推开了。
安碧有些担心地想拦着她,王清盈叫她宽心,反正都这样了,她倒真不怕什么。
那今晚为什么要来呢?
张川之低下说:“太后娘娘请随我来,陛下在等您了。”
王清盈半靠着他,手指点了点他的口:“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他不知自己在难过什么,他出决定的时候,就没奢望能回到从前了。
王清盈见安碧没什么事便放心了,只是安碧红了眼眶:“娘娘受委屈了……”
“倘若王家有难,哀家一人苟活,倒不如直接让陛下一次得个清净。”
张川之看了看吃得干干净净几个盘子,点:“娘娘受委屈了。”
王清盈低了粥咽下去,眯着眼睛冲他笑:“我信你。”
思索片刻,他令张川之:“让母后见见那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