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捂着脸，慢慢跪下。

        收起笑容，静静看着。如果当初受欺负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他，而不是找俊熙的话，也许……也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第一眼只看到他，而俊熙，眼里本全是她。

        轻轻抚过爱人冰封的容颜，狼狈的女法师，深情的脸变得错愕且无助。

        但或许从未真正认识。

        曾经是人类联合王国的王子，为抵御外敌入侵，和异端签订契约。结果却成为傀儡，杀光了敌人，将世代沿袭的剑指向了自己的国民。将士们被奔涌而出的亡灵大军屠戮，将军的颅悬挂在战车的一旁，上面坐着的是，他曾经的王。

        外面有人叫。

“忘记了吗？我说过要保护你。”

        俨然是另一个人。

        爆发式的演技，成功震慑到在场的各位。

        “我的王――”

        陈双喜取下眼镜，慢吞吞着，最近，眼睛总有沙子进来。

        军营训练，苦时咬牙，乐时大笑，观众也跟着不停变换表情。

        兜帽的女孩终于扔掉怎么也用不惯的长剑，轻声唱古老的咒语，风来，雪至，五月的山间顿时成为冰雪的王国，所有的一切都冻结了，包括她的爱人。

        串词已经背完，高大的男生站在舞台入口静静看着台上的表演。灯光并不出彩，背景显得有些简陋，特别是xx矿泉水的横幅悬挂在正中央，极为碍眼。女孩时而忧伤时而狂喜，可爱的小鹿眼多变至斯。

        终于来到最后一幕，十万人的联合大军，只剩一万，攻到了巫妖王的堡垒。将军栓了巾，策杀去，残兵败将丢盔弃甲，一片惨淡。女孩拽着笨重的长剑，半边已经废掉，一瞬不瞬看着前方。

        结束音乐响起，旁白继续。很多年后，大陆上传着一个故事，疯疯癫癫的跛脚女法师，清醒时救人，高兴时杀人，所杀之人数万，所救之人数万，无人可评判她究竟是光明还是黑暗。

        “嗯，认识。”

        “你认识她吗？”

        她的眼中出现了他。

        主持人介绍完毕，开场音乐响起，女孩跟着一众演员鱼贯而出。高艺晟和材高挑的女生走过来，健壮有力的臂膀隔空环住对方的腰，礼貌而不失关心。明明知他对所有人都很好，还是不免失落。在二人目光交汇的瞬间，黑暗的舞台骤然亮起，陈双喜将目光从他上移开，上兜帽，佝偻着腰，神情严肃而忧郁。

        高艺晟并不搭话，只是静静看着，不想错过任何一瞬。

        女主持感叹。

        “这个小姑娘蛮会演的嘛。”

        她只是想，再看他一眼。

        战倒地，声嘶长空。

        女主持见他盯着对方的背影，好奇。

        男生低，深出一口气，离开。

        这场战役除了她，无人生还，冰雪的世界除了寒风，再无动静。

        拜别家人时，留恋地抚过梳妆台上的种种，最后停留在胭脂盒，沾一点抹在上。而后又猛地掉，冲出家门、上，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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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国沦陷，家园成灰，她本该早一点解决，但是……“你还是那样，一点没变。”

        “我……都了什么？”

        刀光剑影，亡灵和人类，所有的一切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