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天气意外的晴朗,还没到晌午,太阳就晒得人有些闷闷的烦躁。
齐程柯骑在ma背上,这匹俊ma晃晃悠悠的带着他游走在村庄的灰烬之中,铁蹄踏在地上发出冰冷的嗒嗒声,轻轻浅浅的一下下敲中他的心房。
饶是如此,他的面上却是漠然。
周围传来几声喧闹,似乎那一夜的沸腾并没有令他们满足,天亮后,他们还在废墟残骸中,翻找一些幸运苟活下来的乐子。
齐程柯算了算前面队伍的进程,随后派人召集整合了全队,准备连夜向远方赶路了。
……
没过多日,住在自家公主府上的永安公主染上了一种奇怪的恶疾,不光小脸惨白且毫无血色,浑shen也是ruan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终日tan在床上嗜睡,醒着的时候就因为tou痛而脾气变得极差。
守在落子宁shen边的人立刻将这件事情禀报给了皇后。然,皇后倒是巴不得看到这种状况的出现,她压下去了这件事情的所有风声,随便从民间拉了个大夫冒充御医去为落子宁确诊,可是这个大夫学艺不jing1,也不能看出来什么,最后草草开了个止tou痛的药方便走了。
后来又不知dao是谁传,永安公主shen上的这个无名恶疾,只要是共chu1一室,相chu1不过半zhu香的时间,便会染到自己shen上。于是打那以后,落子宁卧房的大门就常年紧闭,门外没有人看守,只有拴在门上的铁链,连端药的丫鬟也是屏住呼xi飞快的进屋将药搁下,然后再夺门而出,拴好链子,就连药里面也被偷偷掺上了一些安神助眠的药,就怕她夜间醒来再唤人伺候。
这天傍晚的时候,丫鬟过来送了今天的最后一次药,在听到闩门的声音后,落子宁在昏暗的光线里睁开了眼睛。
她先是对着床ding出了一会儿神,之后便坐了起来,利利索索的为自己穿衣绾发,在shenti活动间,那还有前段时间那病怏怏又脾气暴躁的样子?
待一切都收拾好,落子宁端起桌子上的药碗,将药汁径直倒进了屋内墙角chu1一个排水的小凹槽里,随后又取了两个方枕sai到了被褥下面,用来迷惑万一一会儿再有丫鬟进来。
环顾了一下四周,在没有见到任何异样后,她悄悄来到先前就准备好的暗dao边,拨开上面的遮掩物,提起重重的地砖,然后扭shen钻入了黑暗中。
落子宁的这座公主府的位置是皇后有意为她安排的,坐落在人烟稀少远离闹市的地方,这样即使出了什么事情,她也能很快掌控住落子宁。
暗dao的另一tou是在城郊的一块草pi底下,现在渐入夜,城郊chu1几乎见不到什么人,也自然就没有注意到从草地下面突然钻出来一个shen影。
终于见到天空的落子宁深深的呼xi了一大口,她伸了伸懒腰,这是她第一次溜出那群人的视线,紧张不安的心情让她不敢再多zuo停留,于是便提了气,运起了轻功快步走远了。
……
在最后一抹晚霞也被黑暗吞噬之后,落子宁终于赶到了万媚阁,守在后门的侍卫看到了她shen上带的笔书,微微颔了颔首,唤了一个丫tou过来领落子宁进去。
落子宁随着她的步伐踏进了这座jing1致的楼阁,金丝楠木zhu上雕刻着一层一层绚丽繁复的雕花,室内的中央有一个很大的水上工程,在楼的两边皆有引水的水渠,将外面的水liu引进来,在中间汇聚,围绕着一座高耸的假山怪石,水liu叮咚作响,听起来格外安详惬意。
丫tou领着她上了ding楼的一个房间内,对着屏风后面的人影福了一福:“阁主,人到了。”
屏风后面的人影听后摆了摆手,她便悄然关门离开了。
落子宁站在屋子中间,抿紧了嘴,紧张的看着屏风后面的人影从座位上站起,然后慢慢踱步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shen形高大的男人,shen穿玄色的衣裳,衣料上绣着jing1致的暗纹,他的五官深邃,一tou长发随意的竖起,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的他,经过时间的打磨,浑shen透着一gu令人chuan不过来气的威严。
“殿下,您终于是来了。”
他走到落子宁面前站住,chun角一弯,是毕恭毕敬的语气,但是他却并没有对她行礼。
落子宁稍稍后撤了半步,垂眸有些歉意的欠了欠shen:“阁主还是唤我宁儿好了,迟了这么多日子,太对不住了。”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