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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被快递员压在茶几上

跨入浴缸中。

        尹川刻意背过去。他的后传来一阵水声,十一不像人类,有的人类洗澡的时候会玩玩水,她一本正经地挤出沐浴,从脖子到肩,从手臂到手指,认认真真地贯彻“洗澡”的动作。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尹川背对着她问。

        “没有。”

        “难过吗?”

        “没有。”

        尹川站了一会儿,沉默地走了出去。他将哈士奇送去了物医院,兽医说并无大碍。客厅里的摄像记录了发生的一切,有这个证据,他可以去报案把那个该死的快递员抓起来,可以告他待小动物,可以告他非法入侵住宅罪,却本告不了他强――没有一条法律是保护机人的,因为仿生机人再像人类,也只不过是一台机,并不真的拥有人权。

        他独自坐在床抽烟,不过眨眼的功夫,原本空无一物的烟灰缸里就堆了好几个烟。他沉闷地点起第七烟,不知是在气无法将坏人绳之以法,还是在怜悯十一连讨要公的权利都没有。

        洗完澡的十一,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房间。她上那件  T恤,已经被尹川扔掉了,他又没有再扔新的衣服给她,因此她是赤站在房门前的。

        “从衣柜里拿件衣服套上。”尹川只看了她一眼,就错开了视线。他难得没有对她发脾气,而是异常平静地对她说。

        十一打开衣柜,随手拿了将红色的卫衣穿在了上。

        “过来。”他对她说。

        十一走到他面前,望着近在咫尺的床,问:“爱吗?”

        “……”尹川额上的青蹦了一下。他摁灭了手里的烟,耐着子抬对她说:“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不谁来敲门都不许开,听到没?”

        十一点

        他坐在床上,她站在床边。尹川不喜欢仰望别人的姿势,便挥挥手,示意她蹲下来。见十一乖巧地跪坐在他面前后,他才继续说

        “不能随便跟男人上床,听到没?”

        这回十一没有点,她的目光似乎有些困惑,因为他的话和她的程序设定相违背了。她是服务机人,最基本的程序设定就是不能拒绝要求。

        “听到没?”尹川瞪她。

        十一静默了一会儿,就在尹川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小声问:“也包括你吗?”不能随便跟男人上床,这“男人”里也包括他吗?

        尹川眯起眼,伸出一手指戳了戳她的额,警告:“小爷我把你捡回家,是你的恩人,你还想睡恩人不成?别给我得罪进尺。”

        十一没蹲稳,被他这么一戳,子歪了歪,倒在了地上,像个不倒翁娃娃。

        一抹笑意蔓延到了他的眼底,他的语气却依旧不那么友善:“别碰瓷了,去睡觉。”

        十一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尹川的房子很大,多的是空余的房间,他不喜欢被她打扰,因此早在她到这家的第一天,他就指定了一个房间给她――虽然机人并不用睡觉。此时的十一正打算回到她的房间去。

        “回来。”尹川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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