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郁心中苦笑，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不，如果你能助阿姑娘脱，就不要让她回京了。给她一笔银两，让她远走高飞吧！”

        初云点点，表示应允。

        子郁说话的时候，初云一直观察自己三叔的神情。不回来了呀！想来他二人之间应该没什么事。

        子郁心中一紧，“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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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云想的是，法旸来都城没有多久，就有人放了眼线。是谁干冒天下之大不韪？那个阿蘅又是什么角色？

        阿蘅实在不想牵扯到初云，忙行了个礼，对子郁说：“恐怕公子误会了，在此地修行虽非在下本意，但也无命之忧，算不得落难。请公子大可放心！不必为在下担忧。上要晚课了，小僧先行告退。”说着，拎起空桶，跑回后院。

        三日后，馥王府。

        “不必！”

        子郁心下思量，开口：“云儿，此次出行，你多留意阿蘅姑娘。她是受人威胁侍奉大师的，恐怕幕后之人会强迫她更加危险的事。”

        初云一笑，“又不是我去查，一句话的事，叔父且放宽心。”

        “叔父莫急，这姑娘就在寺内，看来并无大碍，容云儿遣人查问，放她自由就是。”

        “你说什么？”子郁诧异地问。

        初云眸中闪过一芒，“那阿蘅姑娘是法旸大师的徒弟。”

不要胡说！这位姑娘曾经有恩于我，此时落至此，我想助她脱困。”

        祭天大典后，便是大宴群臣。在宴席上，女帝对法旸大师表示感谢，并对其深厚的修为、渊博的学识，甚至是俊美的法相都夸奖一遍，并提出愿以国师之礼，上嫁胞妹吉安公主，许以高僧为妻。

        初云：“叔父您别急！云儿会多加留意，照拂阿蘅姑娘，若有机会，定会将她带到您面前。”

        祭天当日，日出前七刻，斋钟鸣，女帝率领群臣登上距京城三百里的云岚山最高峰圜丘坛。圜丘坛东南燔牛犊，西南悬天灯，烟云缥缈，烛影摇红，法旸大师已在此打坐一整夜。他着五条法衣，三宝毗卢冠，脚踏七星揽月芒鞋，在晦暗的晨曦中，浑散发着微微的荧光，端的宝相庄严，不可亵渎。

        仪轨开始，法旸引着女帝迎帝神、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行亚献礼、行终献礼、撤馔、送帝神、望燎，礼成。

        法旸大师随扈出行，重要任务就在祭天这一环上。作为神职人员，他的职责便是代君王与天地神明沟通，通过祭天来表达苍生对于上天滋、哺育万物的感恩之情，并祈求皇天上帝保佑子民，为天下百姓祈福，这也代表着君权神授的正统。

        没等他说出来，子郁阿蘅异口同声回绝。初云一怔，眼睛在他二人之间游弋。

        初云恍然大悟般地点，他一向从容淡定的叔父，此刻显得有些局促。“侄儿省得。但是叔父带着这位小……姑娘，委实不方便，不如……”入馥王府暂避。

        “不用。”

        子郁蹙眉：“云儿，你有没有办法，让阿蘅姑娘脱？”

        子郁心：初云不知阿蘅出娩楼，幕后的人为什么要把花娘放在高僧院中？难不成是要色诱？其中关系如此盘错节，阿蘅危险了！

        子郁眉一，担心初云过多接阿蘅忆起旧事，转移话题：“云儿，过几日你就要随扈出行，不要此事了。”

        每逢祭祀，于陈祭之后，即令御史会同太常寺官遍行巡查，凡陪祀执事各官，如有在坛庙内涕唾、咳嗽、谈笑、喧哗者，无论皇室、大臣、官员，即指名题参。由此可见，帝王对君权神授天子权威的重视。

        初云捻着手指，沉着：“明日女帝出京，法旸大师随扈，阿蘅姑娘也会同行。”

        秋日大祭，女帝率半数以上的文武大臣巡幸，一则祭天，二则巡查民情与农田收获情况，三则游乐，大臣们陪着女帝一起玩，大臣的夫郎陪着中贵君们。

        “阿蘅姑娘，”子郁又想拉她，被初云拦住。

        权且不论高僧法旸为何会收一个女徒弟，如果阿蘅不是自愿出家，那便是有人将她安插在大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