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心急如焚,再不让君上收回命令,卫泱真要一尸两命了。“君上,你什么不一并将我杀了?”
君上所居的巳宸,密室。
卫泱闭了闭眼,心中暗想:若说孩子是公主的,君上必然为了保全公主,不让孩子出世。遂:“草民不敢。”
“不,不是这样的!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阿蘅。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养育大恩。”
君上对外扬声:“将卫泱杖毙。”
系。而且,我二人已经结为夫妇。”
此刻,密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君上负手而立,“你说。”
息梧低看着阿蘅,沉:“父女……”她是在向自己解释吗?
君上站起来,两步走到卫泱前,手指着他的下巴,说:“如果孩子是吉安的,本君或许可以保住他。如果孩子是阿蘅的,你们二人都难逃一死。”
阿蘅怎么想的,卫泱再清楚不过,他担心她一时行差就错,便急着开口。
君上再次拍案,热茶洒到案上,他怒:“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欺瞒本君!”
君上眼中闪过一冷芒,问阿蘅,“他说的可是实情?”
阿蘅沉思着,若说孩子是她的,说不定君上一怒之下杀了卫泱;孩子是公主的,也是他的孙儿,他总不至于杀死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吧。
酒杯打在吉安额,砸出一块红,吉安却并不怕,回嘴:“臣妹说什么了?姐姐你急甚?”
一句话,让蓄势待发的两姐妹同时停了下来。
息梧怒视着她,“你是在要挟本君吗?”
息梧坐于上首,阿蘅卫泱跪着。
阿蘅拉下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抱住,“别杀卫泱,求你,别让我恨你。”
阿蘅愣了愣,一把抱住息梧的双膝,急:“君上,那是你的孙儿啊!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君上俯与阿蘅平视,“本君最后问你一遍,孩子是不是你的?你想好再说。”
吉安抢先一步:“养父女又如何,就算是亲生的,也未必不能有染。”
阿蘅很想抱住,心:爹爹啊,你为什么明知故问,非要激怒君上啊?
阿蘅哭:“君上,求求你,不要杀了我爹爹,求求你。”
君上沉声:“今日,皇帝和公主都喝多了,回去醒酒吧!”
阿蘅摇摇晃晃站起来,“你的孩子是谁的?”
卫泱:“是阿蘅的。”
“此事由我置。”言罢,遣人将女帝和公主送回寝。
阿蘅膝行两步,扯了扯息梧的袍子,“求君上开恩,救救我们父女吧!我们一定老死山野,守口如瓶。”
君上嘴角衔着一抹冷笑,“你想知原因吗?”
“他该死!”
阿蘅猛一抬,与他对视,眼里瞬间起了一层雾气,两个月没见,他憔悴了,即便穿着狐裘,也给人一种弱不胜衣的感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
女帝暴怒,将酒杯掷向公主,喝:“你说的是什么话?”还不是被你的?
息梧一把推开阿蘅,她为了救那个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若他坚持要杀卫泱,她是不是也会拼了命去护他?
君上问:“孩子是谁的?你如实告诉本君。”
女帝急:“父君!”
阿蘅眼里的泪,灼伤了息梧的心,他握紧拳,又松开。
“不孩子是谁的,卫泱必须死。”
阿蘅知帝父的雷霆手段,但这是第一次见识到。真是天家无情,亲生骨肉说杀就杀。
“我和卫泱只是父女,孩子是公主的。”
阿蘅咬咬嘴,低声说:“是。”
君上哪容他多言,唤了人进来将卫泱拖出去。
君上实在看不下去,姐妹阋墙,同室戈,太不像话了,重重一拍桌案,“都住手!”
“他算什么爹爹?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为什么将你牵扯进来?他对你没有半点真心,你还这样待他?”息梧怒。
女帝怒视着他,这个贱人,耳光还没吃够!
息梧怒极,这种话她也敢说,当真不想活了么?气得扬起手,却怎么也落不下,手掌举在空中,微微发着抖。
卫泱却没有惧色,望进息梧眼里,“为何我腹中是阿蘅的孩儿,我们都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