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啊，你怎么跟我一起来学校了呢？你不应该在妈妈那边吗？”我提起白天在学校里看见他的事情。

        “好，我答应你。”

        “姐姐，你怎么又忘记了？我说过的，只要你想，我就会来。”

        我犹豫着，陷入沉默。

        “姐姐，”他委屈的嘟囔声像是金鱼在吐泡泡，我的发丝被他撩在指尖玩弄，“山上的风很冷啊，都没有人陪我说说话。”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虽然已经见过许多次，但我依旧感到害怕，我不平静地等待着爬山虎的绿波漫涌。

        得不到回应的他急得在水中游来游去，惹出不安宁的浪花。

        “我控制不住不去想你，我像受癖一般溺死在这种幸福又痛苦的感觉里。”他的手在我的背上没有章法地上下抚摸。

        最近，我的梦境总是以这个凄怆的意象开场。

        “你怎么在这里？”是我太想你？还是你太想我了呢？

        “我没有。不是你说的吗，你住在我的心里。这样我又怎么可能丢下你呢，除非把我的心剖出来。”我顺着他的说法出了辩解。

        他低眉顺眼地靠过来，脑袋搁在我的肩上：“姐姐，你明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

        小鱼欣喜地摆动着柔纱般的尾鳍，轻轻蹭着我的颊侧：“姐姐，国庆的时候，你会回来吗？会来看我吗？”

，一抹不同寻常的橘红色引了我的注意，美丽而飘逸的尾鳍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夕阳的最后一抹焰火在鳞片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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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也没有说会回去，你对妈妈说的是‘再看吧’……”

        吃过饭后，天色已悄然换上了夜的序幕，深邃的蓝黑色调透着肃穆的安宁。远，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或是风的低语，打破夜的沉寂。

        在青翠滴之中，有我渴望相见的橘红。

        他送给我数不清的吻，而我的回礼是一个拥抱。

        当我想伸手碰金鱼时，他却被夜色吞噬，渐渐模糊，最终消失，湖面平静无波。

        “是我呀，姐姐，是我呀。”小鱼发出啵啵的轻笑。

        好可怜呀，阿雪。

        “我没有说不回去吧？”在我伸手为他泪之前，他先主动把侧脸贴上了我的掌心，像小狗一样蹭来蹭去。

        “最近，你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从今天起，你就彻底抛弃我了是不是？”

        看来是我太想他了，还没入梦，就已经看见两次小鱼的幻象。

        再次走到桥上时，我又一次向漆黑的湖面望去，可是没有看见跃动的影。

        “姐姐，为什么不说话？”

        我已经习惯在梦中与他见面了，可是他最近好像越来越聒噪了。

        得不到答复的小鱼急得化作人形，他仿佛刚上岸的美人鱼，承受着双行走时踩着刀尖的痛苦，面色红，呼急促。

        又见面了。

        我看向他泛着粉色的脸颊，眼角亮晶晶的，果然哭了。

        两个人的血肉都在一起的那种拥抱。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他急切地呼唤我。

        “快回来看我吧，好不好？”

        “你都这样了，我还有拒绝的选项吗？”

        “姐姐，那我从今天开始等你。你要时常想我，还要爱我，要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一个静默的黄昏、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一地斑驳的废墟。

        时间轻轻摇曳，傍晚未尽的故事在深夜的幻梦里延续。

        “是呀，姐姐，多多可怜我吧。我好像生病了，我得了偏痛或者相思病。姐姐，我发现你也住在我的脑袋里，因为我总是不自觉地幻想我们的如何扭曲缠绕在一起，但事实上我们相隔很远很远。姐姐，你会想我吗？”他的语气有些落寞。

        发尾、肩膀、后颈、脸颊，他的吻像柔和的雨点一样落下来，不停歇地带来细密的令人颤栗的快感。

        “啵啵啵”，熟悉的声音响起。

        “姐姐，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已经不住在妈妈那里了呀，我住在你的心里。”

        “会回去看你的，国庆的时候。”他撒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总是套路我说出那些原本说不出口的隐秘，“还有，我也想你，阿雪。”

        “在雨水里的那个，也是你吗？”

        如果不答应的话，就要哭出来了吧？

        夕阳的余晖无情地洒在断残垣上，为荒芜镀上一层淡金色，映照着无尽的苍凉与哀伤。

        “姐姐，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吧，求你。”

        一秒，两秒，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