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累？”他突然说话了。

        我有点气恼又想笑，他居然想出这个招数。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努力，甚至，”李孜沅看着远暗沉的天空，声音低沉不似平常的清朗，“甚至我想尝试找个女朋友。”

        从此，我们回了正常的姐弟，我一直保持着与他疏远的距离，和对他疏离的态度。

        “哦？亲姐姐吗？”

        这一切费劲维持的微妙平衡，终于在一天傍晚被打破了。

到座位后我禁不住看向门口，他还在那儿，只是背着门口，面朝校园花坛。我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心想他此刻会想些什么，心里是难过还是失落，亦或是对我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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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玩着手机。

        他撇过脸不看我。

        听了他的话，我沉默了一会：“走吧，回宿舍。”

        他浏览菜单。“有一款新上市的哦。”服务员笑着，手指尖划过端一行大字“情侣套餐ＸＸＸ”。

        不耐烦……我心里猛然一惊，对，他很有可能对我产生了不耐烦的情绪。这是好事，我告诉自己，我巴不得他对我不耐烦，对我丧失了兴趣。可是，为何，我竟隐约有点酸涩。

        这是从未有过的。我意识到，我变了。

        我顿时尴尬起来，面发窘：“我们……不是……”

        一顿沉默难堪的饭后，暮色四合，我和他回到学校，校园里的人零零散散。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你干嘛？”我吓了一。

        当时已是冬天，一天下午，他和一个陌生的清秀女孩并排边走边谈，脸上带着清朗干净的笑。我迎面走上前。

        我翻着历史书，却一点也看不下去。班外充斥着高二生的喧闹嘈杂；班里也有同学开始放电影，打开了电视DVD。

        “嗯。”他，“我和我姐吃饭去了。”

        “你忘了你的话？”他依旧不语。

        “嗯。”我有气无力地应。

        他带我去往教学楼后面被废弃的寂寥无人的小场。最后我们站在了篮球架下，我等他说话。

        那天夜里我不可避免地失眠，一种奇异的感觉充斥在我的膛，似甜似苦难以言表，整个人沉溺在那种奇妙的情绪里不可自，像上了瘾。

        ――还有他，他正站在门外，背向我。

        他不在了，我再次转看他时发现他不在了。走了吗？我想，心底竟有一淡淡的失落。那就走吧，这样更好不是吗。

        静校铃响起，十点半了，我慢吞吞起，去往厕所。刚从厕所出来，全校熄灯，我在昏黑的走廊上定住了几秒，然后走向花坛。靠近花坛时，果然有人从背面转了出来。

        我们去餐饮店，服务员是个年轻女子，笑着打量我俩：“要点什么两位?”

        李孜沅一声不吭地站着。我叹气：“不能老是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了。”

        “姐，你总是对我爱理不理，总是冷冰冰……能不能不要不理我，我，真的承受不了，”他的结上下动了动，“每天晚上我一闭上眼，面前出现的就是你的眼睛，很冷很冷……心脏就很难受。”

        我把埋进书本里，心底冒出一个声音：“你究竟怎么了李孜冉。”

        我：“有些话得说清楚，这样太累了。”

        他哭了，居然哭了。他说过，他永远不会像我一样的哭泣，可是今天他哭了。一闪电劈过一般，我惊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时间在电影中不知不觉逝，随着夜幕的降临，班里逗留的同学也陆陆续续离开了。我没走，只是呆呆地望向窗外，看校园里的路灯在寂静中默默发出淡黄色的光芒。

        “可是我不到。”他声音有点颤抖，“我想通过那种方式摆脱这种情感。但是没用！”他低望向我，昏暗中仍能看见那双眼睛里悲伤的情绪。

        “就要这个。”他抬对服务员淡淡。

        而我早已怔住，呆呆地僵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哽咽。

        可是只有自己心里知，彼此之间，有些地方，已然不同。

        我在昏暗中仰看着他的模糊的脸，问：“怎么还没走？”

        我合上书，开始看起电影。

        他停下脚步，向边的女生介绍我：“这是我姐姐。”

        “哦。”我木木应，心里却暗会是什么呢，他想谈什么……

        突然他上前一把搂住我，很紧很紧。“不要不理我，求你不要不理我……”

        五

        坐在餐桌前，我冷冷问他：“你故意的？”

        “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握得很紧，有点颤抖，“你以前不是说要谈谈吗？”

        “那，对不起，姐姐，”他黯然，“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