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父说:“你要谈人,我们就谈人。我一开始说过,那个女人,那个孩子,就当没有过,她爱生就随她生去。但是你伟大呀,张着大嘴到说,所以孩子不打不行了。你自己想想是谁没人吧。”
高父说完了不忘问儿子的意见:“你说呢?”
他确认父母一上班去了,于是拎上昨晚收拾好的行李包,走出家门。
高母没吃几口,也说胃不舒服。
高载年答应了,高母说:“妈妈刚才说话说重了。”
高载年像被炮弹轰在了口,艰难地吞咽了一口气,“我错了,爸,是我错了。我求你别她打了孩子。孩子是我‘让’她怀的,如果再因为我把孩子打了,那她算什么……”
高载年嘴上说着没事,吃了饭,冲了澡,早早地关灯睡觉了。
高父说:“以为自己长大了,能指使我们了。”
“他以前有什么事都和我们好商好量的,怎么突然这么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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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能接受你。”高母把手放在心口,“我和你爸爸这样也许不近人情,但最切合你的利益。我们不该被你这样指着鼻子骂。”
第二天早上,他听见外面房门响。卧室窗开着,过了一分钟,他又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汽车解锁的声音。
高载年一认错,又成了那个可怜的小。高父叹了口气:“她怀孕是她自找的,你同情她,觉得她是弱者,那王静婉算什么?你不傻,谁对你好,谁对你坏,你能分得清吧。况且,干净的种子种在有毒素的土地上,即便发芽,苗也是烂的,不如早早铲掉。”
在他们眼里,高载年才是变了的那个人。
“对不起。”
“……”
高父不说话,凌厉地瞪了高载年一眼。
高母声泪俱下地控诉高载年,高父搂着她安,同时用极为冷的语气对高载年说:“给你妈妈歉。”
高母放下筷子,冲了杯淡蜂蜜水,到高载年卧室门口敲了敲门。高载年应了一声,高母把门打开,发现高载年把各个季节的衣服摊了一床,问他:“你怎么把房间搞得这么乱?”
“没事,妈。”
夫妇俩当作他默认了。高父拍了拍高载年的肩膀:“你好像太浮躁了。有什么话,考虑考虑听的人什么感受再说,对吧?”说完把米饭和其余几菜端到餐厅去。
高载年望着父母的影。从小到大,他坚信父母完全爱他,完全支持他,他们愿意发展他的兴趣,愿意听他把话说完,愿意同他讲理,现在却似乎变了。他说胃不舒服,没往餐桌走,径直回了房间。
高载年说想收拾房间了。心里静不下来,手就忙活,叠衣服挂衣服、翻看整理攒了一大盒的旧贺卡、用巾书架窗台,有时候都用不上保洁,他能蹲下来把床底都一遍,高母习惯了,把蜂蜜水递给他:“你收吧。饭菜给你放在冰箱了,饿了自己用微波炉热一热,睡觉前一定吃一点。”
高父高母没动筷子,先把每菜都拨出一份来,封到保鲜盒里,然后两个人在餐桌上面对面坐着,看了彼此一眼,沉默而冷淡地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