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离婚吗？”

        宁涉的表情仍然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只是问出了某个最寻常的不过的问题一般。

        “我之前了解过，就算是按照超过90%契合度指令结婚的，一年后仍然也可以因为感情不和提出离婚申请，如果你觉得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可以跟其他人说讨厌我，或者是别的什么你觉得足够的理由，分居到一年后，我会合你去办理离婚申请的。”

        一直静静地盯着她的宁涉却在这个时候移开了眼神。

        “我没那么喜欢弹钢琴，小时候学也只是为了满足妈妈的期待而已，我不想听父母吵架。”

气的话语同样尖锐至极，成了一柄又一柄扎向宁涉的利刃，他僵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也许这5%的不合适就是他和许慕仪之间的一步之遥，看起来似乎微不足，却是两人无法跨越的鸿沟，就像他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成为不了可以让母亲骄傲的孩子，所以他忍受不了这样的困顿失意，选择放弃之后去让父亲满意的孩子，这样至少有一个人是高兴的，而不是母亲对他的表现不满意，父亲也同样可惜他放弃了另一条路。

        见许慕仪呆呆地没有说话，他叹了口气，又继续说。

        挂在下巴尖的眼泪滴落在手背上，冷冰冰的。宁涉起扯了张纸巾递给她，见许慕仪愣愣地也不接，叹了口气，干脆替她着脸庞和手背上的眼泪。

        虽然咙哭得有些发痛，可许慕仪仍然问出了这个问题：“你当年究竟为什么要选择放弃继续学习钢琴？”

        现在换许慕仪怔住了，她愣愣地抬起了，下了大颗大颗眼泪的眼睛震惊地盯着他，似乎完全没想过宁涉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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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慕仪怔愣着，忽然想到之前去拜访周静河教授时，她曾说起的那件事，十八岁的宁涉忽然放弃了学习了整整十五年的钢琴，甚至没有任何的原因和征兆。

        说着，宁涉转就要离开。也许同一室更像是对她的伤害，所以宁涉愿意识趣离开。

        “那你其实也不喜欢我对吗？只是因为我是你妈妈喜欢的儿媳妇，所以你又乖乖扮演起了好儿子的角色？”

        他转离开时的衣角从眼前划过，许慕仪立刻就变得惊惶失措起来，完全不假思考地伸手用力拽住了他的衣角。

        “反正你理想中的结婚对象无论如何都不是我这样的人，也许契合度是有95%，但是那5%却是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吧。”

        宁涉终于说出了真实的原因之一。

        “最开始的话，确实是这样……不过现在我愿意答应你一年后去办离婚，是因为我喜欢你，如果这不是你想要的人生的话，勉强是没有意义的。”

        许慕仪的手指紧紧地着膝的裙摆，指节发白。

        伸出手的一瞬间好像就想通了，如果有什么是她现在不愿意失去的――

        明明刚刚才带着一枚美昂贵的钻石戒指回到家中，而现在宁涉深了一口气，问出了那个在他心中盘旋过无数次的问题。

        这个问题太过尖锐沉重，宁涉深了一口气，思考了很久才回答。

        “我……可能是对眼下的生活有些不适应，但是我也不想你离开我边。”

        许慕仪心里乱七八糟的，低下来，不知所措。

        许慕仪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扬起脸直勾勾地看着他，咙哽咽发痛，委屈得要命，眼泪又在眼眶里打着转地快要掉下来。

        “没关系，你可以好好想想再给我答复。”

        上一次她也问过这个问题，宁涉给出的回答是天赋不够，可再一问发现他测评分数比自己还要高，许慕仪当时就了。

        “如果你担心父母那边的话，也可以我去解释，反正说要放弃这种话我也算是习以为常了，对我而言并不算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