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没辜负先帝嘱托。”沈墨困意上涌,出几分疲色,“也罢,傅大人要务在,本就不多叨扰了,改日再叙吧。”
嗯,这便是傅亦尘了,清中的圣人,圣人中的狠人。
不知自己,仅仅是闻到她的味,就了。
他规矩的行过礼后,便移开目光,不再看沈墨一眼。很符合他一贯清的作派。
放下轿帘前,沈墨再一次感叹,当真是生了副好容貌,官袍衬得他似桃花一般。
一切都不可挽回的倾覆。
明艳似雪,鹤骨松姿。
不想百官清君侧时,却是这位圣人护下自己,这让她很意外。
傅亦尘眉蹙得更紧,看着更为生人勿近。就连沈墨也有一瞬的迟疑,怀疑自己是被他讨厌了。
“别跟过来!”傅亦尘忽然冷声,也不回的大步向前。
的确是圣人般的人物,气质高华,高不可攀,更不藏一丝污垢。
她还什么都不知。
不知怎的,偏偏看上了傅亦尘。
不过那时一切都晚了,亲没和上,倒是去那里了人质。
不会丢命,也不会放,只是圈禁,这已是宣文最好的结局。
那时她不过十四岁,病中的母后就在为她寻一门亲事。
阿兄之所以放心让她决定,想来,也是相信自己不会损及他的利益。
傅亦尘生的一副好容貌,清隽雅致,似林中月,山间雪。
向他说明了宣文的近况,言语间,透出他的结局。
轿。”
然而,福柔帝姬已经去了两年多了。
“有劳傅大人那日相救,本还未曾言谢,过几日,定去大人府上拜谢。”
沈墨又有些意外,“嗯”了一声,也没去细想,撑着神又和他叙了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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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恭送娘娘。”
“微臣恭候娘娘凤驾。”傅亦尘躬,恭敬的又行了一礼。
况且,那时她也并不喜欢他,她懵懵懂懂喜欢的另有其人。母后却直截了当,告诉她想都不想要。
倒是她唐突了。
直到沈墨轿辇走远,傅亦尘才忽然折返,领路的小太监追着他跑,“大人!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母后病逝,和安姑姑殉主,算下来,约摸世上还知这事的,也只剩她了。
傅亦尘曾是太子少傅,教导过宣文几年,告诉他也算是谢他。
沈墨目光停留在他绑着绷带的手上,收回思绪,撑着神一笑,
这也不奇怪,傅家世代簪缨,祖上还出了个享太庙的太师,一家子都是儒家的信者。
而在文武臣公眼中,她不过是个让先帝死在自己上的妖妃。
只是五年过去了,再看到他手掌心还是火辣辣的痛。
大约母后那会已经病糊涂了,所以乱点古书。
只是双眉总是不自觉的一蹙,很难见他一笑。
“美人娘娘万福。”
只是或许是有过这么一段渊源的缘故,听政时,她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扫过他。虽然不太妥当,隔着一帘子想来也无妨。
不过,避嫌也好,嫌恶也罢,她都毫不在意。斟酌之下,她正要开口。
傅亦尘冷白的面上攀上红,眼睫都在微颤,只怕,那人还只以为是官袍衬的。
傅亦尘大她三岁,少年郎君初成,却怎么看怎么是个清心寡,玉洁松贞的子,和她南辕北辙,八竿子打不到一。
“傅大人好。”沈墨掀起轿帘,微微一笑。
这事还没个定论,母后就病逝了。直到父君令她出质金国时,沈墨才懂她的良苦用心,母后急于为她择婿,是怕她会被送去和亲。
她隐约记得,傅亦尘似是哪一年的探花郎,十七岁的一甲进士,好生风光。
一阵清风拂过,打着旋,将沈墨的气息送到他面前。
沈墨自然一万个拒绝,一看到他,就想起他的那个祖父,然后手掌心就火辣辣的幻痛。
总之,无论是沈墨也好,美人王盼儿也罢,他们并没太多交情。
为此才特地停轿,和他叙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