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红到滴血,死死盯着对面的水杯。
左殿低着眼帮她夹菜,也没说什么。
想到自己期盼的那个夏日婚礼,薄暖阳连忙喝了口水,才将眼泪忍了回去。
就在上半年,他还陪着自己在这里上课,每天都跑到门卫那里跟人家边闲聊边等她放学。
放学时,天边彩云大片大片的铺开,美的像漫画里的场景。
“......”左殿咽咽喉咙,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想去牵她的手,在半道,又握成了拳,“我生日,陪我吃顿饭,行不?”
走了几米,左殿抿唇,伸手把她怀里的书接了过来,又清了清嗓子:“想吃什么,带你去吃饭,嗯?”
左殿也不敢问她昨天说的晚上要去见爷爷介绍的男人是怎么回事,生怕一开口,便打破这被沉默包裹着的平静。
薄暖阳:“不用了。”
走到校门口时,看着倚在门卫室前面高高帅帅的男人,薄暖阳眼圈滚烫。
看着她疏离的样子,左殿心里痛的难受,再开口时,嗓音也掺了点哑:“手机加回去,行不?”
想到这,薄暖阳低下脑袋,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抱着书,面无表情地穿过。
留下左殿一个人僵硬地坐在那里。
倒是左殿的无名指上,那枚婚戒闪着冷白的银光,衫得男人的手指修长均匀又性感。
大半个月没见了,脸色看着还好,应该被张妈照顾的挺好。
说完,她话题一转:“你不给你前夫打个电话,祝人家生日快乐?”
呼延青倚在门上看她:“今天你老公生日啊。”
呼延青点头:“剪吧,孕后期更麻烦,剪短了方便。”
一提他,她就不快乐了。
沉默。
左殿:“......”
薄暖阳拿着勺子喝汤,她手指细白,只是上面再没有了婚戒的影子。
“......”
外面空气新鲜,转眼已是初秋,桂花初放,满大街都在飘香。
“不回,”薄暖阳喝了口水,“关悦那有个项目赶工期,我要帮忙。”
“少吗,”薄暖阳嘴角弯了下,“可能吃张妈做的饭吃习惯了。”
今天一整天乐普斯都有课,她这个星期开始有孕吐反应,幸好不太严重,别闻太腥气的东西就行。
“不用了吧,”薄暖阳抬眼,温声说,“我见你好像也挺烦的,加了万一我再不知好歹的发消息......”
见他只顾给自己夹菜,薄暖阳好脾气地说:“你自己吃啊,我吃不下了。”
像是感觉沉默的太可怕,左殿率先开了口:“国庆回去吗,要是回去......”我陪你一起。
左殿抬头:“怎么吃这么少。”
两人之间的距离相隔半米,初秋的风吹过,带来男人身上熟悉的凛冽。
“......”
回到餐厅时,菜都已经上齐了。
蛋糕店的小姐姐把小蛋糕装好,笑着递给她。
“前夫,”薄暖阳纠正,“你说我是不是要去把头发剪了?”
薄暖阳嘴巴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出来,左殿打断她的话,淡声应了。
“薄暖阳,”压根受不了这种话,左殿的双眼变红,“别这样,好不好。”
薄暖阳鼻子酸的不行,她没再拒绝,嗯了声。
两人之间除了沉默,好像无话可说。
点完菜之后,左殿盯着她看了会,又拎着热水壶烫碗筷。
服务员开始上菜,许是心情不好,再加上闻到味道,薄暖阳不太舒服,她坐不住了,起身,尽量平静地说:“你先吃,我去帮你买个蛋糕。”
说罢,都没等他开口,便拿着手机,直接走了出去。
“......”薄暖阳默了几秒,“别提他。”
两人去了之前一家经常去的菜馆,人不算多,很清静。
门口有认识的同学会惊讶地打招呼:“呀,你老公来了?”
拎上蛋糕,薄暖阳又接到了顾常庸的电话,说老家有点东西带给她,两人约了时间,便挂了电话。
像是一切都回归原位。
一转眼,就要跟她离婚。
他迈着长腿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