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牛,那是民间传言的恶鬼,它若来了,整个城镇都会被夷为平地。
凌元伸手抓住金堤渊的胳膊,道:“快去救人,我们要搬走压在他们身上的石头木桩,然后将他们转移到空旷的地方,受灾的人举城都是,所以我们的动作一定要快!”
金堤渊点头道:“掌门的决策跟我想的一样,就按照这个去做。”
小姑娘根本就注意不到自己的危险,她也听不懂什么叫生病,她只知道眼前脸色苍白的叔叔,让她把花朵送给他,于是她努了努嘴,她舍不得把花给金堤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凌元让所有人继续排队,等候出城。
凌元对许平栗行为已是见怪不怪,他微笑道:“但凡她掉一根头发,擦一点皮,你今后都站不起来了。”
凌元自认面对高出自己两个境界的道者,也能镇定自若,但在这地牛跟前,自己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害怕。
许平栗笑道:“金首席啊,好人可没这么好当的,现在是不是特后悔自己做了这一切?”
感受到自己被戏耍,凌元有种比吃了屎还难受的神情,他赏给了许平栗一记气劲,却被许平栗强忍住绞痛说道:“谢掌门赐拳劲!待我……”
一把握住猎狗即将张开的大嘴,随后他蹲下身来说道:“小妹妹,这朵花可以送给我吗,我最近生了一场大病,要是你能送给我,我能好得快一些。”
只是杨艾没叫来礼君圣,倒是一位着黑衣的男子出现在刹匠城上空,他跟巴布碰面,说道:“如果可以,还请神猴大
凌元瞧见那城门洞摇摇欲坠的样子,连忙双手握拳,接连挥出数拳,拳劲击中墙壁,却是以柔力贴合,本是缝隙足有拳头大小的的两半儿城门洞,竟是被两记拳劲‘搀扶’顶住,愣是没有坍塌下来。
凌元强行提起一口气,回过神来,便听见早已趴在地上的许平栗朝他伸出手,说道:“快把拳劲卸掉!”
许平栗这人不说是坏事做尽,但他就没做过啥好事,好似后背长了眼,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目光,许平栗瞬间后脊发凉,他说道:“这样才能体现出掌门的作用,是真的很大,没有他在,方才的小姑娘,你们都没有机会来得及救呢。”
凌元剑指一挥,许平栗瞬间如释重负,他爬起身来,都没来得及拍拍灰尘,四下张望,看着这番天塌地陷的场景,也不免心生恐慌。
凌元两脚站立不稳,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早已慌了神。
也有刹匠城的百姓听闻劝诫,会去往空地,倒也不是因为怕地牛,而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人,声音震进了他们心里,有着一股带着诚服的意味。
在第一批去往空地的百姓心中,这是寺庙里菩萨的声音。
只是墙角的小花牛较弱的身躯,如同闪电一般,快速地从凌元的裤脚,爬梭到了凌元的怀里,嘴里还发出阵阵嘶声,显然是收到了巨大的刺激。
单璠弄不清怎么回事,她已被巴布带至天上,俯身瞧见如同蚂蚁大小的凌元几人,与巴布问道:“巴布,怎么了?”
凌元没来由地回身看去,直愣愣地盯着许平栗,见他此时体内如油煎一般,根本就没有空闲去逗小花牛。
杨艾酸溜溜道:“那也比你害得人家小姑娘破了相的好啊。”
石板街道露出一条巨大的缝隙,在边缘的房子直接向其倾斜,屋顶被掀翻,青瓦噼里啪啦地落地,位置居中一些的房屋,直接滑落进缝隙之中,卡在地底。
许平栗同样笑道:“那是当然,所以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就算你们不出手,我也绝不会把自己再置于危险之地。”
凌元还没缓过神来,方才那两记拳劲也是下意识使出,此时刹匠城就属这座城门楼子最安全。
金堤渊低喝道:“掌门!”
而还有许多听见巴布声音的人,被吓得躲在家里不肯出来,他们认为是地牛想要将他们骗出屋门。
还有少数土胚跟石头搭建的民屋,几乎全数倾倒,断壁残垣之下的哀嚎嘶叫,顿时淹没了整个刹匠城。
下一刻,以刹匠城为中心的方圆百里,逐渐变得地动山摇,城镇里的房屋被荡得尘土飞扬,城镇边缘的山体轰然崩塌,顺势掩埋民屋。
一妇人听见哭喊,赶忙将孩子抱走,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金堤渊一眼。
刹匠城其他地方可没这么好运,那些年久失修的屋子,多数是木屋打造,被这天翻地覆的地牛一阵乱捯,乌压压的一倒就是一大片。
拳劲淬体,从原先的说不出几个字,此时的许平栗能说出半句话了。
杨艾看着凌元跟金堤渊奔赴难区,他朝着天上大喊道:“礼君圣!你快快来啊,这里他娘的你再不来要死好多人!”
巴布来不及回答单璠,她朝着整座刹匠城的百姓们说道:“所有人!离开屋子,去往空地!地牛要来了!”
许平栗满不在乎道:“与其让别人更加安稳,那我不如先让自己高兴,这就是我做人的准则。”
城门洞里的巴布掌住单璠的肩头,与所有人说道:“快快撤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