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理寺内,一位主簿在人群都散了后悄悄摸进了正卿的书房。他本是一介小小文书,在大理寺内原本就不受重视,出微寒也没什么升职空间,所以大理寺内他更像个边缘人。但就因是边缘人,很多事倒是看的清醒。
今日见新正卿如此行事剑走偏锋,倒是内心有些后怕。他躬行礼后自我介绍:“在下名李留,特有事向大人禀报。”
达达利亚走了,钟离就没那么多好脸色和耐心了,他一边找了张纸和对开的沓子,口气颇为不善的说:“有事快说。”而接着那李留却凑到了钟离书案近前,悄声:“大人。您今日上任第一天就如此得罪了许左丞可不好啊!”
“有何不妥?”
“那许志安背后可是里的许贵妃!他方才敢在您面前如此大不敬的叫嚣,那都是仗着他许家如今在朝中威势!许贵妃母家家主乃当朝丞相许魏然,其弟许魏轩则是小太子的太子太傅。如今朝中,就连摄政亲王梁王在朝中都弱许家一。您说您上任第一天就得罪了许家人,这得不偿失……”
说罢,他又补充一句:“还让尊夫人给许志安打了一顿。要我说……您如此行事会被许家上的怪罪下来!”
“本官问你,如今可有国丧?”
“大大大……大人您这话可是大不敬!”
“可!有!国!丧!”钟离一边执笔在那纸上写着什么,一边也不抬,但却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的问。
“并……并无。”
接着,钟离则换了个问题:“陛下如今有恙,册立梁王为摄政王主理朝政。大事小事都由梁王殿下一人决断。那既然国无大丧,国中又有陛下亲自指派的摄政亲王在,如何就是他许家一方独大?”
“大……大人您这话说的,这朝中自有结……”
“结党营私乃是为臣者大不敬之所为。即为人臣,首要的便是忠君。何为君?当今天子为君……本官一在野之人尚且明白如此理,你等科举入仕的官员,怎就开始崇尚朝中拉帮结伙之?”
李留见自己善意提醒不被人待见,咽了口唾沫自知理亏。不过钟离也瞧出他颇有几番小聪明,便没有得理不饶人。“既然你颇有眼力价,那么在大理寺内想必知不少事。本官不能容忍为官不正之风,但若你能将功折罪……”说到此,写字的手抬起来用笔指卷宗示意李留。“……那本官也能饶恕你的怠慢。”
见状,李留只好点赶忙称是,并将血案原委一一来。
第一起案子,发生在八月末的外郊县,离长安距离较远,但因为附近有山,山上有座皇庄所以这外郊也归长安县辖。
死者五人,皆丧命在粮仓内,均为庄农夫。第一发现者是其中一人的女儿,可女娃年幼不明世事,在粮仓内唤醒其父无果,走出粮仓后被老者发现女娃浑是血,这才真正算是发现了几人死亡。之后便传唤了长安县的几名捕快,长安县的人见兹事大这才紧急叫大理寺的人前来探案。
李留描述,当时是大理寺少卿带着一队人前去现场勘探。而那一队人对案发现场的描述表现得颇为恐惧,据说那里四鲜血遍地,凶手行凶手法格外残忍可怖,五个人都是抹了脖子被害,而脖颈血脉割断,鲜血溅泼洒,凶手还刻意用木盆接血,将血撒在粮仓内未清运完的粮食麻袋上;并且其中一人的颅被砍下,现在都不知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