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胡茬的在她眉间轻轻落下一吻。
事后,克里斯安起为她倒水。她拉住他,用手语比划,说不想喝冰柜里的冷水,让他去帮她拿杯温的。
他眼里,弹琴时的少女,浑都散发着明月般银亮的柔光。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强暴的产物,是杀害她爱人的凶手的骨血。这个孩子——她如果把她生下来——每次见到那张小脸儿,她都会想起那一个个寒冷得可怕的冬夜,以及她在那些冬夜里所受的可怕伤害;她都会想起孩子的父亲,都会记起,她的孩子的父亲是个刽子手,
语调温柔缠绵,落嗓越来越轻,到最后几近无声。
浪花层层卷起,夜幕繁星低垂,波涛裹挟着扁舟,几次让她险些沉沦,险些迷失方向。于是,她目不转睛地盯住闪耀在天边的星子。它们璀璨如钻,却远没有她心中的那双蓝灰色水眸温柔明亮。
克里斯安呼瞬间一乱,几乎完全不敢挪动。片刻后,手臂才小心翼翼地加了半份力,轻轻紧紧地拥着少女,埋首在她颈间柔美的线条里。
“宝宝想我了?”
男人一愣,然后温柔而有力地掐起她的脸。暗室里,蓝灰色的眼底漆沉幽深,墨色一片,好似藏了万丈深渊,像要把她生吞一样,眼尾却在月光下晕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绯红,长睫微颤,眼中的情愫几近落而出。
她答应过阿列克谢,她会好好活下去,并且不会出伤害自己的事。
少女缓缓侧过半,抬起手,一次环住了克里斯安的腰。
“宝宝,我……我爱你。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好不好?你是我的,知不知?我爱你……我爱你……”
但现在,这两个诺言起了冲突。
那力让她一阵恍惚,忽然想起了去年夏天阿列克谢的怀抱,但男人军装上的枪托硌在她腰间,瞬间将她拉了回来。她躲开那块冷的寒铁,主动把往他的颈窝里又靠紧了几分。
少女欢爱后浑绯红,水灵杏眸漫开一层滟滟雾气,动作间不自觉地带了撒的媚态。男人瞬间觉得心脏都被她缠绕得密不透风,留恋地在少女额上印了个吻,柔声嘱咐她等他回来,一步三回地出了音乐室。
她垂下眼掩住目光,脸上泛起红晕,用手语比划。
是夜月色疏朗,清辉如练。明亮银白的月光从窗口洒在女孩儿上,折出的柔光晕散在幽蓝的夜色里,白亮耀眼。克里斯安痴痴看了片刻,缓缓欺而上,附凑近少女秀美的小脸儿,来回亲吻舐。
作为一个没怎么学过音乐的人,克里斯安总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她必须得承认,这经常让她感到非常惊讶,有时甚至觉得他没去学音乐非常可惜,简直是浪费了老天赐予的才华。
她合上眼,一串串泪珠从眼角洒落。
“四个月就安全了。”
他没等她说第二次。一只大掌托着她的将她抱起,另一手把她后颈往下压,边走边吻,然后小心翼翼把她平放在了窗下的沙发上。
克里斯安走到琴边,在少女后跨坐在琴凳上,长臂一勾,拥她入怀,两条长得无安放,只好把她抱到怀里,略将琴凳往后挪了挪,小山般高大的躯笼罩着少女,垂首细细观察她的神色。
不过这次他只说对了一半。她想的不是他。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克里斯安一离开,女孩儿立刻起走向了钢琴。那是整个屋子里高度最合适,且棱角最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