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威胁地冲鲍挥动右拳。
鲍的脸和脖子瞬间涨得通红,他用左手捂着鼻子,咒骂亚历克斯的声音瞬间消失,嘴巴古怪地张开又闭上,这座古堡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布兰登挑眉,明显地盯着辛西娅看了几秒,在后者茫然的目光中,剑士又把目光转向同样没有来得及出手的(近战)法师,两人心照不宣地点点,把护花使者的称号让给了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凶神恶煞地站在鲍跟前,甩了甩右手,地毯上立刻溅上一排血点。他高大、健壮、动作有力,完全没有给一个大放厥词的猥琐中年人任何反应的时间。他低瞪视着这位城堡的主人,半张脸藏在阴影里,瞳孔中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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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饭非常好吃、脾气也相当不错的后勤从未在队友们面前出这样陌生的一面,此时的他一点儿都不像救死扶伤的妈,倒像是队里的输出担当。
正义的铁拳……还是追求者的铁拳?
布兰登瞪圆了眼睛。他不想见血,也担心把人打死,只不过是把剑和剑鞘换了只手的功夫,亚历克斯居然比他还快,一拳照着鲍的脸打去,后者发出一声惨叫,重重跌倒在地上,前襟瞬间被鼻血浸透。
剑士不用剑也就算了,可以理解布兰登不想搞出人命,德里克为什么一脸没有揍到人的遗憾啊?他不是法师吗?念念咒画画法阵的那种?亚历克斯……亚历克斯到底是干嘛的?烹饪、搭帐篷、算经济账、打架……这一路上他啥都干了,就是没有效人(布兰登那会儿并不差他一口),他的正职水平行不行啊?
“亲爱的鲍先生,我们有两件事情需要得到您的帮助。”布兰登彬彬有礼得说,语气与杀气腾腾的准备攻击姿势截然不同,“我想,从简单的那件事开始吧。请您如实告知,您成为城堡主人之后,那些消失的男镇民都去了哪里?您对他们了什么?”
布兰登就像看穿了弓箭手的纠结,幽幽地在辛西娅背后说:“别那么多了,人被打趴了就行――诶,我们要干嘛的来着?”
“我了个去――!”
亚历克斯英的眉都能打个结了。
什么都没来得及的辛西娅:不是,为什么这队里妈指虎揍人、法师拿法杖(试图)揍人、剑士拿剑鞘(准备)揍人啊?只有我没不是近战型队员吗?
那边的亚历克斯已经快速进入状态,语调低沉地问:“不要试探我们的底线。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对镇子里那些消失的年轻人们了什么?”
不对,被调戏的不是我吗?为什么不让我揍他?这种虚胖的猥琐男,我也能揍啊!
辛西娅虽然没有躲闪,但已经在不动声色地反手摸箭了。
布兰登的利剑折出耀眼的白光,直向鲍的眼睛。
因为他看见,鲍假装不敢直视阳光的时候,依然从手指里偷偷窥视着辛西娅的某个位――此不是好心替他隐瞒,在看哪儿,亚历克斯不太确定。亚历克斯上前一步,严严实实地挡住辛西娅。
法师注意到,亚历克斯的右手上闪动着金属光泽。不知什么时候,亚历克斯上了一副指虎――不是妈们常备的自卫武,更像是经常近搏斗的人会准备的东西。
然而,在那之前,突然接到大量阳光的鲍已经开始了他痛苦的哀嚎,把半个胖的躯向着逆光的一侧扭转,一只手挡在脸上,好像真是个血鬼似的。德里克一抿嘴,出了有点儿不耐烦的表情,在他耐心耗尽、准备再来个让鲍闭嘴的小咒语之前,这个中年人的嚎叫声转变为一种刻意显得可怜巴巴的啜泣。
鲍站直,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他发红的眼睛里闪动着淫邪的光芒,一些字句从他发黄的牙齿中飘了出来,仿佛还带着口腔里的腥臭:“不够完美……但可以凑合。让那个妞儿陪我――我们……玩玩……等我……们爽了再问吧。”
站在她侧前方的布兰登脸上程式化的笑容慢慢地消失,预备收剑的姿势停滞一瞬。德里克向来不多废话,嘴翕动之间,法杖端的光芒消失,所有厚重的遮光窗帘与天花板的连接随即被他的下一个法术整齐地切碎,阳光瞬间毫无遮拦地进这座昏暗、阴沉、仿佛被时间遗忘的古老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