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拂指着不远喝着茶的，和她爹妈有好几分相似的小豆丁，一愣一愣地问飘在她边儿的系统。

她就窝在医院的墙脚，到现在都还能记得那晃眼的白和消毒水的气味儿。

陆泠泠高中是在县里念的，也只有县里才有一家茶店，几块钱一杯的珍珠茶，都是兑水，陆喜欢喝这个。

由于她原来的被卷入了车轮底下，死得透透的，坟草都八丈高了。她目前还是个灵状态。

一闷棍，眼前都是花的。

“这才多大岁数就不学好。”

陆建国和周福香哭得几乎快厥过去，一边哭一边歇斯底里地指责着对方，路过的人都往这儿瞥，这俩人也不嫌丢人，差点儿在医院走廊里打了起来。

不到半分钟，拂拂又继续活蹦乱。

系统十分镇定地回了句：【你妹】

老来得女，这俩人得跟什么似的，终于出了从前那样的笑，当初因为陆拂拂这事儿差点儿闹到离婚，如今好像又能甜甜蜜蜜地白到老了。

她爹妈这就给她添三胎了？！

这话是在说陆泠泠。

2.

拂拂吓了一，立刻僵在原地，再也不敢多飘一下了：“系系统？这是看到我了？”

一切都好像在变好，一切都在向前。

陆建国一向沉默寡言，电话那嗓音却掩饰不住的激动，说是医院来电话了，有□□了，让明天去肾移植科住院

不到几分钟的功夫，又打起了神，饶有兴趣地围着陆泠泠和陆飘。

……

拂拂垂丧气：“我这死了才几年啊，这老俩口就添三胎了，这也太伤人了。”

这厢，陆泠泠似有所觉，皱眉抬眼，正巧和虚空中拂拂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陆泠泠想不通的是，这才过了几年啊，他俩怎么就能拿着大女儿这条命换来的赔偿款，又生了陆这个小的，把家里翻修了一遍。

至于陆，陆泠泠一看到她就烦。不看到她倒还好，偶尔回家一趟还能惦记着给她买点儿东西带回去。

拂拂新奇地“飘”到了小豆丁面前，绕着这小豆丁上下左右看了好几眼，最终蹲在了地上，无力捂脸：“你妹啊。”

她一个人跑到县里念书，周末就去打点儿短工，等闲不回家一趟。周福香想孩子，给她打电话，她就嗯嗯啊啊的应付。

“所以说——这是——”

陆的到来在陆泠泠看来是对陆拂拂的背叛，也宣告着陆泠泠和家里的决裂。

像条欢欣雀跃的小狗，跟着陆泠泠和陆一路飘到了出租房里。

只有她还在原地踏步，每天晚上一闭眼，就是那片白，和萦绕在鼻子跟前的消毒水的气味。

手机是在营业厅买的，不贵，也就几百块钱的国产货。

掏出钥匙，进锁眼里开门，正好手机响了，拿起手机，却是陆建国打来的电话。

还直皱鼻子：“真是的，不是不让染发的吗？染得花里胡哨的，像只锦鸡。”

不过女孩儿倒也乐观大咧，到底是亲妹子，有血脉联系，多看两眼就喜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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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的功夫，陆这个小的，也长成了个小豆丁儿大小。

系统给了个保守回复：【应该是没有。】

系统难得表现出了同理心：【难受？】